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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3-11-24 08:41:06 admin 阅读: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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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Q网名右上角英语符号怎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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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水塔、大海、0.1》八

祖国大地皆富美

作者摄于途中

20、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路过人间五色花(下)

21、“白水青菜”

22、那个彩虹的蛋糕之晨,那个站桩的果冻之晨

23、一句看似的家常话……

24、我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只是抵达了生活的平凡

25、菩萨的“泪”,孩子的笑

26、“你”就是千年古城

27、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28、写在最后:“旅行者”之外的旅行……

行走,却不同于一般的游记……

文学,却不止于故事的层面……

温度,却不止于欢喜与疼痛……

“在路上”,是练习“极简主义”的一个方法,

因为不必要的,都会被放下。

如竹中空持此身,何不仗“剑”仗“贱”仗“简”走天涯。

 

写给“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那个你……

写给“篱笆那边”独自背包在路上的你……

写给“我爱的一切,我独自去爱”的你……

  

吾心自有光明月,千古团圆永无缺

来自网络(可联系删除)

这流淌的生命

幻空幻有

刹那生灭

岂是伸手就能抓住?

——胡香

在路上,从来都是一个哲学事件;

就像相遇是身体事件,

遇见是心灵事件。

【 水塔、大海、0.1】

 

二十、路过人间五色花(下)

续:旅行者本身就是旅行|《水塔、大海、0.1》连载七

12、

生活就是一台单反相机,镜头有虚有实,聚焦的那个,虚化的那个。

在这个镜头里,如果你透过那个虚化,你就会看见孤独最大的敌人。

无常里充满了这样的灰尘般的幻灭。

看过很多花开,也见过很多云走。

她知道,她还要再去看望剩下的那一朵。

当一双平原里近乎一生的眼睛,站在高原那天堂般的空纳万境的色彩里,就知道什么是姿色绝美包容了所有的姿色平庸。

于是,那青草街,杨柳巷,蓬草径,木篱门……

那个风生长的地方,就是心灵的故乡的地方……

那个乡村已成奢侈品时,非人造的乡村乡野……

“乡村就是我们不在的地方。在那里,只有在那里,才存在着真正的黑夜,真正的树林”

寻隐者得遇。

13、

她怀里的地图,是一张揉得皱皱巴巴的肯·威尔伯的四象限图。

她去的只是一个小城小镇,无名村寨,它们小到不在任何地图上。

大而不当,拿错了地图。

但那张涵盖了物质(物理学),生命肉体(生物学)、心智(心理学)、灵魂(精微光明次元)、灵性/神性(自性次元)阶序发展的地图,对她去的那个无名小寨,心灵宿乡,还是有另一层非地理意义上的安慰。

左上角:我(内在个体——主观的,美,内在意向、冲动、概念、欲望)

左下角:我们(内在集体——共通的主观的,善,文化,道德,世界观)

右上角:它(外在个体——客观的,真,行为,多巴胺,血清素……)

右下角:它们(外在集体——社会,资讯系统,生产方式……)

线上,到线下,河水冰凉。她在某个谷底打滑。

14、

人是信念的动物,所以,绕不过去某个GPS的信念的东西。

信念的部分皆是潜意识于生命情境之时间里的涵数的选择。

它只是沿着发生的轨迹,划下那道虚线里的实线而已。

以下灰色字体部分可直接跳过,她也只是自我梳理,不输出。

喜欢那部电影“盗梦空间”。她也在她的现实版的盗梦空间里。

她怀里的这张地图太大了,走得远,走得深,都要看因缘。

为了那个99.9%,为了那个0.1。

还是从脚下的那座山谷开始吧。

如果继续,将是另一层叙述。

15、

如果只是一次户外一段游记,非动作片的动作片,都是荷尔蒙配方。

这个快感,于她,显然不够;她还想“第三者”。

她的第三者是智识背后的“思想”。

是枪毙头脑皮层之那点化学活动之所谓“思想”的“那个”。

它很大么?它很小么?

在“有”的语境里,思想多么值钱。我思故我在。

在“空”的语境里,思想一文不名。无智亦无得。

无意一篇可有可无的非虚构或小说。

笔下的它,只是行走在边界与边界之间。

昆德拉是那个可以把哲学的冰凉的脚,塞进小说的温暖的鞋里的有趣的家伙。

16、

有思有想,即有“知见”之困,惑与不惑,着境粘心,是非骤起,憎爱纷然,被万物转,一毫便生缠缚。

17、

喜欢山路,山路美,因为没有城里那么多套餐套路——心累。

进到山里,山里之简单,想来总能在渴望明示处以明示,希望简单处得简单。

无论山里还是城里,“暗示”都是人际成本里最高的一种猜谜猜心。

山路有时亦有曲,或也会让人云里雾里,而怀念起城里俗一些直接一些透明一些角色的边界更清晰一些的玩法。

那种玩法,版本不高,但人设,不容易被人设“反噬”。

 

18、

结庐:操作即道。

 

19、

那些五颜六色之价值显化的远方,那些被寻访的玉、尚在地下之价值里的大隐。

那个0.1之一线,之决定了产品之感受之体验是A还是B。

20、

有一种叫“隐士文化”的,孜孜以访,更关注的是某个隐形价值的有所期待。

天下隐士,无不“三千年读史,不外功名利禄;九万里悟道,终归诗酒田园”。

21、

商业和情怀/修行(高于商业之粗面的精面)揉面。

世人愿意买单的是松下童子之遥指的A面的“云深不知处”?还是B面的“草深疑无路”?

22、

不需要活成任何人的期待。

纵隔世,清苦,但,若是自己想要的,这种看得见的苦,何尝不是看不见的清欢里、像槐花槐米蒸出来的麦饭一样、可细嚼慢咽的另一种乐?

23、

生命的状态,可以如是如此,阳光干净。

不禁感叹那份也曾独自于幽暗里的穿越。

24、

要有过怎样的来路,才可以坚壁清野得如是如此。

清醒而决绝地、活出一抹无需要人间苟同的绚烂。

25、

第一时间,几杯热茶,三二语……

惊讶于世上真的可以有另一个版本的自己——

近山得山,近水得水,在这样一个理想的客体面前,突然就“明白”心底说不清的某动力,乃至这一路总觉得缺了一点什么、但又说不清是什么、那个0.1之寻寻觅觅颠沛的值得。

26、

一句“你是为我来的”,无不在这个位置给到“确认”。

27、

那么俗同时也那么直白于第一时间的“这儿多少一夜?”

回应的是“等会儿再说”。

等会儿。

她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等会儿”之后的剧本。

对频。对机。

简直就是那个大写的她,那个高版本的她。

“你是为我来的”。

这六个字,像是一程又一程,终于,自己找到了自己。

是某坐等时光里的一个约、那个守候之客体、对一个寻找中的自体的最高奖励吗?

28、

“一般,我都在山上,有些山脚下的来来去去,我会告知在哪里直接取钥匙,他们是见不到我的。没有预约,我是不见的……肯定也是有因缘……你知道吗,你是为我来的……我从来没有收过弟子,你就跟我一起吧……”

29、

你是为我来的。

迢迢的路上,一个一个沙雕……精致的,不够精致的……

那些美景不是很值得让人留恋吗?当然,如果她是为那个99.9%而来。

但如果此迢迢,非彼迢迢,再美的美景,也不过尔尔。

《失落的一角遇见大圆满》,只要那个0.1不在那里。

只要那个0.1不在那里,就总觉得像是少了一点什么。

她不止是为那个99.9%而前往,99.9%,在哪都是差不多的米,在煮差不多的饭,香米梗米而已。

她怀里揣着那个0.1。

失落的一角寻找大圆满。

那个0.1是什么?她也不知道。

也许,寻找只是为了寻找,这是所有“远方”、植入在人类祖先基因里的、拓荒于存在于虚无于未知的珍贵动力。

寻找只是为了“寻找”,释放这份最深的动力,“遇见”则是一个不必然的奖赏。

30、

那是一种五蕴之“黑漆桶”里某个模糊的感觉。

对世俗生活,有一种借来之感。

仿佛那个热火朝天的玩具是隔壁的。

借来的。

就像那首樊小纯写给木心的《借我》:

借我一个暮年 借我碎片 

借我悲怆的磊落 

借我素淡的世故

借我明白的愚 

借我执拗如少年

31、

净慧法师在《心经与生活智慧》的序言里说的:我们全部的生活也就是《心经》里说的“五蕴”,“五蕴”又叫“五阴”,对于没有般若智慧的人来讲,它全体就是障碍,是“黑漆桶”。同时,“五蕴”在理体上又内在的具足超越性——空性;修行就是要如实地“照见”这一空性……显发般若智慧,觉悟解脱。

潘宗光在《心经与生活智慧》里有提到,人,被赋予了一个能力,可以同时观察到不同的三度空间的存在,但鱼缸里的鱼不能,天空里的鸟不能,深海里的斑斓,无法想象天高任鸟飞的陆地之春夏之秋冬的绚烂,只有一天24小时之生命长度的蜉蝣,无法想象人类的一年四季,就像夏虫不可语冰,各在各的长宽高之透明器皿里,各以各的“科学”叙事,坚定地认为自己的三度空间才是唯一……我们的世界亦可能并存于一个超乎我们想象的四度空间,那些生活在二个一度空间(两条直线)交叉点上的生物,或许会轻微感觉到有二度空间的存在,它们可能会拥有看来是奇迹的能力,即可以穿梭于这二个不同的一度空间,如果一个人的感知力,正好也处在某个维度与维度的交叉点,在存在的边缘守望,动词之城的城门这头,虚词之城的城墙那边,她会自信而庆幸?还是会因为不自信而疑惑? 

   

32、

你是为我来的。

不知道是这六个字里的什么东西,让她如此潮涌。

都不乏阅历,不说见多,也都识广,三、二语下来,谈得还算对机,一句,“你是为我来的”,就直接进入走心的频道。寻隐问道,这句内里含摄着我比你更懂你、你终于来了的“懂得”,是最高的奖励。

碰上对机的,那就不是一杯茶的事。

越交换一些内心的东西,越是惊讶于那份契合。

包括翻不过“我”这座山,一钱不值。

33、

心性有钝有敏,她对感受敏感,但心性部分,仍意识到自己在信根、悟性上的粗钝。

有一种“信”,是生命的基石。信仰、信任、信赖、自信……里面都有它像大地一样的“在”,被它承载,人才能如履坚固的大地,建立稳定安全的心理品质;心理学家的语境里,有了它,才谈得上自我,而人的第一个阶段,最早的发展(一岁左右),就是发展这个“信”,也是给人生打地基;没有它,一切围绕自我而展开的所谓的知和行,都是无根之木,一切自我里看似的得到,也都将如露亦如电。

信是生命的基石。是你和这个世界的精神上的脐带。生命经验里、一次次正向的情感体验,可以让它得到营养而巩固;反之,脆弱的它,便一次次被碎裂。

旅行,可以向根而行。在向叶而行里,寻找加法背后、可能的叠加的欢愉,在向根而行里,背囊里,必须收纳不断减法、来自自我解构(解剖)之重构之必然的疼痛。

生命资粮里最初建立的“信”的仓粮若薄浅,发展过程中,自我给予自我的重建工程若遭遇人性的某个面向而被推倒,再次破掉,或一次次破掉,就不难理解那个看似很茂、根基却飘摇的“我”,何以会一生中、驱力使然,不断地向外掏空自己、努力以“服务”以“奉献”以“证明”以道德感自我奖励的“无我”,来抵抗某个实际于生命最原始的无力,获取存身于这个无不标价的世间的可怜的一点自尊与自我价值。一边是“信”里的匮乏,一边是为了获得它、重建它、而不断向外慷慨地添砖加瓦不断“给”、乃至里面被拆空、只是时间早晚、渐至的枯竭,自我消融有上行的消融,那是自我看见与被看见、自我完成与被完成之后的花开后的自行脱落,也有下行的消融,那是自我在“信”里的未竟、把它打压到更深的看不见的地方、生命的不可承受之轻之重、皆寄放在别人那里、各种看似奉献的“好意”里,界线模糊,既恩、又过度介入、而让关系的两头既爱又委屈,某个生命最深的花苞不能完全绽放开来向外打开、一生都在为完成这份迟到的绽放、而欲放不能的对自己的愤怒。

上士,中士,下士,各有各的根器。

没有坚定的“信”,空有再多才华,也只是飞不起来的一只翅膀。

自己无法逆惯性重力于地上,无法仅凭自己的力量,可以拎着自己的头发,把自己提起。

此生宿命里的重力部分,也是潜意识Bug受限的部分,可以有摄受、有加持,不再像精神上的孤儿一样、有认领与被认领,有发展出来的“信”,那是一种重要的心理品质、也是携带一生、幸福人生的重要资粮与福报。

要在怎样一个具格的意识能量和人格力量面前,才能不计一切、不怕踏空地奔向那个“信”?将小我的那个“我”、熄止臣服?

34、

翻不翻得过“我”这座山,几乎就成了一个最关键的垭口。

为了翻这座山,去了教堂。

坐在红尘滚滚、十字架高耸入云的那个穹顶下,将浑身的细胞,扔进神圣的河流里……

单纯地经由一曲赞美诗而向上连接。年久经深,那曲永恒的奇异恩典的风琴。

35、

耶稣在这座山和那座山的上面……

佛陀在这条河和那条河的上面……

一个道明了无条件的“爱”,一个道出了“觉知”里的转化。

一个由上而下,一个由下而上。

36、

越是人生,越是惊讶于,所有的大梦,无不被戳中。

空其杯,才能血气里,注入更多的神性,浑浊的老杯子里,才有可能稀释,才有可能纯净。

37、

在无神与有神之间,她选择“有”(“有”,就有了“敬畏”的正当性和当下性)。

在其他经典与《金刚经》之间,她也是此一程,彼一程。

当下,“咔嗒”一下解锁,“应无所住而生起心”(厌倦各种改头换面的以楔出楔)。

这是一条三维 +灵性探线的孤独的户外。

去开,去阖,去感受“我”以外,那个自然的角角落落,皆可以礼拜的神殿。

去到“我”里面,天地洪荒,那里有无时不刻、可以供“你”参话头的庙宇。

38、

爱,不止是,或者仅仅是,那些自我紧缩下的真诚一点的情绪罢了。

佛陀虽东方,走的是西医路线,解剖——显微镜无穷往下的抽丝剥茧。

基督虽西方,走的是中医路线——

中医,你能看见经络吗?但它存在。上帝,你能看见神吗?但他存在。

不必名词概念自我纠结。它们不在名词概念里。那里面有人自己的投射。

39、

那些上了防腐剂的箱子里的宝物,跟她没有关系。

和肯·威尔伯同时代,没有读过他,是可惜的。

是谁在跟她说勿着相,不要二元的?

40、

尼采不会教你“刻舟求剑”。

肯·威尔伯则会告诉你:上溯空性,下行万有。

41、

法界从来没有停止过它的演化,它的路径不是唯一的,而是活的。

42、

借一念行者的表述:生命的本质是意识;意识分两种,分别之前的意识,分别之后的意识;分别之前的意识,为净意识(常说的清净心、真心、觉知心、菩提心);分别之后的意识,就是念头、故事、概念……(常说的凡心、妄心)。

人的一生,几乎就在分别之后的意识里,爬山下山。

43、

这个星球上,总有那么几双“智慧”而“慈悲”的眼,穿越了人类集体意识之水塔,与个人潜意识的大海,跳出了这个纬度之重力的逻辑思维引力和地心引力,问道里所以“熙熙攘攘人向东,孤孤单单佛向西”……

44、

人自己,思想给思想自己,做手术,意味着思考结构的打碎与重构,如果没有本自具足的“那个”,这个三维之游戏,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45、

很喜欢枫叶的一段表述:

没有开悟的人,只有开悟的活动。经验是无法握住的。只可重新体验。无法重复体验。没有大师,只有分享者。只有大家都坐在同一个地面上,才有机会连接在一起。如果紧缩在社会性的角色里,与别人的连接很可能是受限的。那是可惜的。这早已是一个共创的时代。每一个都是少不了的。正向投射与负向投射,都会阻碍真正的连接。真正的连接,是水流到一起,合在一起。一起流动。我们需要的不是观点的改变,观点的改变可以称作认知的改变,也可以称为认知的非根本改变,只不过是果子形状和味道的差别。我们一直活在二元对立的思维习惯中。真正的改变,是思考结构打碎和重构,以“道”的整体观、合一观去看待世界。选择二分,是将自己从世界中剥离,先建立自我的感觉,最终,我们将杀死那个所谓的小自我,融入回到整体的宇宙大我。生命,是分离和融合的过程。离,合。大脑的思维能力,向上是一个框框,它成为人类的跳板,向下也是一只井,将人陷入困境。向东西南北,向四面八方,将会是什么?不必描述,也描述不尽。一体。向西一里,就是向东一里。

46、

那幅墙绘里的“黑象”,“白象”。补丁之补丁,还是格式化……

肯·威尔伯说:自然是佛陀的外在形式,自然是基督的有形肉体……

奕说,自我:我就是佛。忘我:你们都是佛。无我:众生都是佛。

47、

在整合西方心理学与东方智慧传承上,贡献被认为远远超出了荣格、被喻为意识研究领域的爱因斯坦的肯·威尔伯,也在翻越——变成一只爱默生说的透明的眼球,什么都不是,却能看见一切。

48、

他曾坐在购物中心,看来来往往的这些“佛”,说:

我在购物中心坐了好几个小时,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他们每一个人都像绿宝石一样珍贵。欢乐虽然偶尔出现在他们的话语中,但他们脸上的表情却多半是痛苦的,眼神带着哀伤,迟缓的步履带着沉重的负担——这些印象我都没有留存下来;我只看到一颗颗绿宝石散发着光彩,每个人都像行走的佛陀一般。人行道上的尘埃,街道上的碎石,孩子们的哭闹声,看起来就像天堂一般的购物中心……

49、

只涵盖了左上角象限的《意识的光谱》,让肯·威尔伯获得了巨大声誉。这是他的成名作。

之后便停不下来的四处演讲,各种研讨会。

人们告诉他,“你太棒了”。

肯·威尔伯在日记里说,迟早你会相信他们的。

50、

一年后,他决定从此不再参加研讨会,不再教学,不再接受访问。

并且之后的岁月,他一丝不苟地坚守了这项决定。

坎贝尔的读者望穿秋水期待他写自传,担心这会流于一种被当名人崇拜的他却讲了一句类似的话:我花了一辈子的时间在避开这种玩意。

他们都深谙那个小我的自恋部分,而不再向外求认同。

51、

涵盖了四个象限之学科的《性、生态学、灵性》的大量阅读和写作,肯用了整整三年时间。这三年让他成了一个离群索居的隐士,仿佛一场漫长的禁语闭关,除了买一些日用品,三年里,他只见过四个人。

52、

这是他做过的最困难的事。他在日记里说:

最糟糕的情况出现在闭关后的第七个月,我发现我想念的不是性,也不是交谈,而是肌肤接触的渴念。这是一种非常原始的执着,也是主体的一种非常深的欲望,我称之为“肌肤饥渴症”。大概有三到四个月的时间,每当我结束工作,就坐下来痛哭,一哭就是半个小时,我的整个身体因为渴肤而痛苦不堪。唯一能做的就是“目睹”,我强迫自己目睹它,“目睹它”使它变成了客体,使它不再被我认同,并有机会转化它;当这股古老的生物驱力从我的意识中慢慢得到释放……我发现这份深深的渴望也慢慢被烧光了,逐渐地,一种冥想式的平等心被发展了出来,从此以后,我的冥想有了量子式的跃进——我开始进入持续不断的觉知,明镜一般的觉察力开始延伸到梦境和深睡……

53、

尼采,坎贝尔,荣格,海灵格,肯·威尔伯……她发现,他们竟然都是海灵格说的,臣服于你内在的流动的自由灵魂。

海灵格所有的发现,也都源自他对内心的臣服,而不是臣服于一个既定的体系。

她相信这种授与自己里面自由自在的流动,并不有悖于他教给人们如何臣服于家庭,家族,乃至世界等更大的体系。

54、

在肯·威尔伯的语境里,属灵的不一定属教,属教的不一定属灵。

这就像有人告诉她,佛法是佛法,佛学是佛学,佛教是佛教。

55、

肯·威尔伯的驳不倒的定位归纳,就像一面小圆镜,他透过这面小圆镜的整合洞见——假设每个途径都说出了真理,法界可能还存在着“你”无法想像的浩翰空间。他提供给世人的,不是一件观念的囚衣,而是刚好相反。

一旦进入到肯·威尔伯的语境,进入到他不断回退的纯抽象层次,看进更深的背景,而不是某个聚焦,那些看似的矛盾,竟然也可以变得相互融通,如果不执于名相,“上帝”即无限的神性,而不止是人类某个潜意识内在能量的拟人化,那么,它也可以和佛家的空性,指向同一处。

56、

当然,对于那些想窄化法界于某些特定领域的,不可能有多余的空间。

借肯·威尔伯递给她的小圆镜,一些现象学层面的东西,立马找到它的GPS。

57、

她的“问道”之行,绕不开信念相关的话题。那就简单自己跟自己梳理一下。

在山里,就像那些垂挂在树枝上的路标,标注一下曾经的走过,不做二元之断。一旦二元之断,也许就被“现象”截住了。而现象不是终点,终点的地方,一定是本质层面、江河里的淡的水,盐湖里的不咸不淡的水,与海里的咸咸的水,湿性里的相通。

有一双大手牵着,会更保险,也更安全,但她不愿意牺牲那种可能会跌痛的探索性的乐趣。林语堂说,它最好是田野边生长的花朵,而不是花房培育出来的;一个灵性探索上的野孩子,不随便认领,被认领,不再取悦,虽然,“你是为我来的”,背影可以有先后,但关系里不愿意轻易进入所谓“师徒”语境而有上下,这也是不让自己有偷懒的捷径,如果那个至大,它是活的,如果你真的相信它,与万物同在,如果你把多余的浑浊的念头和情绪熄止下来,空杯而足够安静地聆听,她相信那个恒在的智慧里的慈悲力量和吸引力法则下的冥冥之定数的指引,是不需要向外攀缘的,莫向外求,不正是说白了这个吗?因而为免误会,而在这个部分,要郑重澄清,任何的虚饰,都不可能长久,所以,直截了当,最不心力,真实,是最低的人际成本。

她收到的丝毫不以为介的微笑里的回应是:“我也从来没有拜过师父”。

有的人,就像一面魔镜,她能让你一眼看到你自己都不知道、或者你自己都不敢确定的最美的部分。

陌生人之间,不同生长背景,某个生命的角落,可以同频到灵魂像一块材质上,裁下来的,概率几何?

58、

茫茫人海,有人也在找她的那个0.1?她找到了吗?没有找到?找到了?

无论哪个,也许都对寻找0.1这件事本身,有着深深的过来者的同理?

有人能接住她的那个0.1的寻觅的动力吗?而不是那个有没有找到的答案。

答案不重要,也许当那个逆向的动力的澄明的一天,就是答案大白的一刻。

肯·威尔伯说,完美的修持并不是寻求解脱,而是探索追寻的动机是什么。是不再浪费生命,企图找到没有低潮的高潮,没有外在的内在,没有无法避免之痛苦的快乐……追寻很显然是在逃避当下,然而解答就在当下这一刻——永远的追寻意味着永远的不得要领。

59、

她似乎看见了,一个也曾有过“寻找”的过来人,不惜向山而行——草深疑无路,云高不知处,来者莫当问,人在云天处……

安守于这份岁月时序之平淡,把自己植在这份平淡与寂寞的交界处,用心性这只陶,灌之以永不枯竭的那份由里而渗出的清冽,在玫瑰停止的地方,开出丰裕而绚烂的莲花……

去了一次景德镇,二百元买了一只形状古怪的柴窑的杯子,杯身质感,颗粒粗糙,她知道,那是烧上去又落下来的柴灰。

越是行走,越是自觉自己心性的这只陶罐,粗糙得很;似乎既渴望、又还没做好那些清凉而滚烫的灌注的准备。

庆山在《一封信》里:“如果不能成为一个有纯度的容器,人接应不了真理,同样也无法承载极致的感情……对什么样的人可说法,因为这清凉而滚烫的灌注有可能使你碎裂”

60、

“到终南山,第一个找~~就对了”

不是一般的人的首肯。

一朵被自己的自性自持而绽放于心头的小花。

那个人人心中都有苞蕊和生生世世之种子的0.1。

这得多大的因缘?没有费一点周折,几乎让她不敢相信地第一个就遇见了这么值得的遇见,老天念其诚而像中彩。

61、

喜欢谈笑无还期里的隔水问樵夫,于是,一路,跟着王维走,冒冒失失的,也许就对了呢。欲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

老M一定知道,什么是兴来每独往……谈笑无还期……一个人在山顶上住山有十年了的老M,几句话,就知道也是一身故事的人。请大家一起在山上吃了一顿农家乐(农家乐都在停业治理,这家也不例外,陌生车辆上山要登记,吃饭不接陌生人的单,都是很熟的老客,相熟得就像是自己人,才在自己家人的一桌旁,开了一桌,第一个上来的是椒盐香菇,后面很快上来的是红是红、绿是绿的腊肉小炒,当地的风味豆腐……)。

62、

“我的行李还在山下”。

“哦,你的行李还在山下?那还要再去拿你的行李?要不车子再跑一趟?”

“好的”

油门来去,又跑了一趟。

没有二话。

“是我开口让他们送,他们就一定会送的”

于是下山上山,不辞辛苦地再次跑了往返。

63、

寻隐者不遇。寻隐者得遇。

其他的在路上或还可以设计,尽管她基本不做路线上的设计,但“寻隐者”,而且是要真正的“隐者”的那种,没点悬念,没点老天参与的未知,没点脚踩西瓜皮的精神,就不好玩了。

要的就是这份一切不做安排的随机。

64、

寻隐者不遇。因为它不是旅游,不是户外必然可输出的一个标的。

看到自媒体里也不乏访隐问道的活动,多是为城里人度身定制的周末之类的一日游,其中一个主要的内容或环节,就是这个类似的设置,满足了不少慕道、猎奇、与好奇。退,则隐,进,各种弹性的方式,又可若即若离地和山下滚滚红尘以某种可调剂的方式,走得或远或近,类似一些旅游线路之景点外的“家访”类,穿插在某成熟的活动设计、或旅游线路里;远道而来,一切都那么新鲜好奇,被带到某个当地的住民家里,感受一些不同文化的人文助兴,如果对方拿出一些土特产,用得着,用不着,这种环节,一般不会拒绝买一点,农副品可以是农副品,也可以是其他。也有行行不觉远,山静鸟眠云里,独影篱下,啸傲竹林,坐石品泉,心随流云,岁月空谷,素心无尘,隐得更为彻底的,同样有生存之需,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解决的,听说过哪个哪个位置,僻静无人,凭不是一日二日的住山经验,活泼泼的悟空的能量,翻进去再说,难不成里面有头老虎,但见山洞而居的隐修的老师父一人,“你是怎么进来的?”“师父,我是翻墙进来的”“你有什么要问的吗?”“自性具足。我没有什么要问的。只是坐坐”。有的地方,有的人之间,是不需要语言的。语言在那个频道,已然多余。三、二语,即知道对方“爬山”在哪个位置。这么一说,神交层面,有同频,即刻就近了。很愉悦的小坐,临别,关照,不想被扰,勿外播,没有人知道这个地方,他不接待。一个貌似另一个的亚种。访与被访,各自在一条友情或偶尔也不拒绝之商业链的两头,成为这条链上的一部分,有需求便有市场,这也是泛文化里的必然,没有好坏,都是按照自己的方式,满足着不同的需要。

65、

住山是住山,隐者是隐者,他们是不同的二种山的衍生与存在。

在山上,某语境里,经常听到一个词,那些网红。语气里含着不易察觉或不屑掩饰的某微妙。

似乎那是二个族类。

网红是网红的玩法,不网红的,无意于网红的,又是一种玩法。

高级里面还有高级。

如果遇到的是一个不屑于网红的真正的隐者,而不是住山者,这得多大的因缘?

66、

做好了寻隐者不遇的准备。不抱期望,茫茫大山里“邂逅”这类,大概率的无功而返,即便如此,也绝不刻意寻找,那个能让她起心动念的,不可能在路边等着的,踏破铁鞋,不觅而觅。

67、

朋友圈动态,当地的友人问,你在终南山?啥时来的?约茶吃饭……

“你可以把你的朋友约来这里”

一个并不随便对外的空间,能够这样对她敞开,有一种感觉,真的是如归。

68、

寻隐者得遇。

不仅得遇,一上来,就被某内里的气质,和散发的气息,感染。

69、

穿越的某次,同行的驴子,讲她为什么户外,身体于人烟稀少、干净、恒定的能量场久了,一到她女儿所在的城市,千人万人之嘈杂浑沌之交错来去里,身体立马就不舒服,户外,让她的身体开始变得敏感。这个部分是非语言的,敏感如她,很是理解。

70、

老实说,她也不是随便就会留下的。人,对机,蓬荜生辉,再艰苦,也甘之若饴而不计。反之,“壶”再金碧,无感,无温度,也就是一死物。

物理空间对她没有吸引,因为物理空间在这座山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可以复制。都是差不多的生米在煮熟饭。

71、

此,而不是彼,无不跟人有关。

人,才是灵魂。

72、

寻隐问道。

没有过高期待。

只是平常心地随遇而安。

73、

“真好,上天看来知道我的隐士情结,没抱希望,只当户外,既是隐士,又岂是你想寻就能寻到,想见就能见着的,有些东西可遇不可求;能有这样的因缘,如此不见外,真是何德何能,如果留下来,只希望住山上,也愿意呆在山上,刚才山脚的小院,可能是这里对外连接的一个可投宿的产品,但是,我对山下的它没有兴趣……”。74、

山上没有莲蓬头可以洗澡,有一个接入户的龙头,但没有水,接水要走几十米去附近的那口井,或山下泉水下来的户外的一个龙头,比她之前山里小木屋的住山,要更艰苦一些,之前独立于山上的木屋,屋里有入户的水龙头,有大大的烧柴的土灶,也有液化气灶,卧室架了高高的地板,大床,家具一应俱全,前后门通风,砖砌的旱厕相比这里要近,独立一隅,和房屋既连一起、又隔开几尺,门外空地可以堆柴,相对而言,一个更为简易,户外距离也更远,室内搁一临时可用的、那种小时候看到工地工人挑水泥的旧桶,宿几日下来,夜里从未起夜,也就没有用到。

因为没法天天淋浴,诸多不便,上山前,趁赶集,顺便也就在山脚镇子上那家超市隔壁的发廊里,索性把头发再剪短,回到自己的城市之后,又让发型师重新修,同样剪一个短发,一个是一个的三倍时间,果真是“做天下头等大事,理人间千丝万缕”,前面一次,剪得也就不挑剔了,后面发型师给她剪了一个外包的波波头,一边剪,一边实在没忍住,问她,你这是在哪剪的?她一五一十,发型师表示理解,她也表示理解,这不是来找他了吗,可想,真正要剪一个有型一点的短发,多吃功力,之前山脚那个镇子的超市里,随便找了一营业员打听附近的发廊,推荐她隔壁的那家,其实有两家,但她不想等,剪得有多土,反正在山上,也无所谓了。

山上没有液化气,烧水煮饭要用柴,喝茶煮水要用钢炭,山上是最最原始的旱厕,单独于二、三十米外、屋侧某僻静洼地而露天一坑,二块薄板垫脚,四周用普通编织袋的那种红白蓝围一圈,辅以一些色泽与周围不突兀的褐色树叶遮盖,也没有很大异味,现代如厕,工业化带来的便利里,离不开管道出来的水和下水,这里,虽然向千年以前的古人致敬,但细节还是现代人在有限条件下的因地制宜,竖在一旁的铁锹,和无一废物、可利用的干燥的柴火灰……75、

从工业4.0的物联信息时代,直接穿越到农耕……

76、

多一枝繁,少一枝废。

一路“减”,不介意简到什么程度,陋到什么程度,都无所谓。

越是简,越是看似的陋,越是从粗重泛滥的五欲六尘里,有出来的那一隙。

断舍离,断的不止是物理层面的舍和离,更是欲和杂多的念之间的舍离之断。

77、

加法,就不同了。

“加法”和她的这一路无关。

78、

昆德拉在他的《不朽》里,描写过人类的两种灵魂,一是做加法的灵魂,一是做减法的灵魂。

前者不断地在人生里面欲求表现自我,突出自我,欲求与这个世界发生各种紧密的联系,不断通过这样那样的关系和活动,来证明自己的价值与成功,以此来让人们看到自己听到自己,否则就失去了生活的意义、生命的意义。

后者,则有一个做减法的灵魂,他们觉得跟这个世界没什么太大的外部关系,希望能在不被打扰的尽可能的平静与宁静里,过滤掉一些外部事物和关系,将一些接通外部的频率降到最低,主动给到自己灵魂的降噪,内心的丰富与丰盈,令其并不寂寞。

79、

张爱玲的“出名要趁早”,显然她的前半辈子是给自己做加法,晚年的她,只怕自己扔得不够彻底。

归乡的荷尔德林,也曾做过加法。

航海者愉快地归来,到那静静河畔

他来自远方岛屿。要是满载而归

我也要这样回到生长我的土地

倘使怀中的财货多得和痛苦一样

80、

上山,下山,山脚有一个可临时歇脚、存放补给、洗澡、接待的小院,是一种住山比较合理的安排。虽然简陋(山脚的用厕和洗澡,一个在院子最死角的墙角,没有门,用一圈低矮的篱笆围墙稍事隔开,一个在拐到厕所的拐角上,都借了院子的围墙,砌了二面,加布帘遮挡,透着风,热水器有热水,洗个热水澡,不成问题),山上茅棚之简陋,也是全靠租下来后一点一滴收拾过、才可以住,两处都是当地山民、村民手里租的。

81、

咬定青山不放松。

82、

一个高学历、知识技能傍身、尚有姿色的女子(滚滚红尘如果有想法要换些什么太容易了),可以不为所动,除了山脚的空间、拿来调剂,自媒体营销,文艺的一勺+隐士文化的一勺,不缺慕名,交换所得,聊补生存之资,除此,一概界限在不予交换的那一头……如果要交换,交换里如何最大化,那些术,就是这个世界奉行的黄金率。如果不交换,就只需要“服从”自己(内心),无需讨好,只需要“愉悦”自己……

83、

现代人谁没几个斜杠,“民宿主”?“住山者”?“隐士”?

如果是前者,在哪都能遇上。

她希望自己能遇上后者,即那种真正的隐士。

也许吸引力法则,你想什么,就会遇到什么。

84、

近年来各种新生态的出行方式,让文旅市场多元化蓬勃,传统的观光游,逐渐让位给有调性的富含不同特色主题的各类体验式休闲度假,随之而来的,就是同类化、同质化竞争,而永远不过时的是个性化、差异化的文化体验,它是从单纯住宿、到全方位体验之产品深度和韵味的一道重要料理。

85、

近山得山的自然环境。

传说中的美好人文。

未曾经验过的独特感受。

86、

寻隐问道,道在道中。

87、

这里的这道韵味,是,只身一人,如何低欲望,生息自洽于斯,于四季……

88、

良田千顷,也就一日三餐,广厦万间,也就卧榻三尺。

89、

剥离被植入的虚妄,系统自清,垃圾文件和缓存一念之转,一键清零……

孤独不是问题,甚至稼穑也可以学,问题是如何解决不请自来的恐惧?

一个人于茫茫大山里形单影只地和自己处过,你就知道,何为逃无可逃的最最原始的恐惧。

90、

大风天,地理结构使然,那奇怪的巨大的悬崖峭壁间、岩石缝隙如音响般回旋放大的立体啸音……

91、

某城那次山脚,帽子直接被吹掉,追着帽子跑,一回头,仅仅只是目睹,从未见识过如此阵容的“乌云压境”,一个骇然……

92、

高原的天,云空万里,澄澈的蓝,千变流离之姿,不同光线下,看不尽的风起云涌。正是因为习惯了平原的视角,高原的云,尤其是即将倾盆,雨的重量,低低的就在头顶,似乎承受那个重量承受到无法承受,眼看倾倒,整个铺天盖地,太近太近了,视觉之状,兵临城下,就像古战场,裹着时间的尘土疾蹄而来,那种前后左右无人,尤同荒野,近距离短兵相接,直追直迫,一个回头,毫无准备里,被那个云的气势,结结实实骇到……一晚上天台楼顶不知道什么被狂风暴雨吹打的各种声响,好歹每年夏天也是经历过各种台风的人,依然还是吓得不轻,很想去看看楼顶状况,怀疑一出门,会被吹走,也就无论什么声响怎样夸张,都鸵鸟在自己的被子里打发……

93、

毛子说,我知道怎样处卑贱,处丰饶,处忧患,处沮丧……可保罗没有告诉我,怎样处虚无。

是啊,处卑贱,处丰饶,处忧患,处沮丧……之外,保罗也没有告诉她,如何和自己的孤独以及和自己以外的虚无相处,如何和这份原始的恐惧相处。

94、

已经成长为“庆山”的安妮宝贝在文字里说,现在的我一点也不害怕黑,也不害怕破碎的事物。

不再害怕破碎的事物。她也能做到。不再怕黑,她以为自己行,但实际还是不行。

95、

关于“恐惧”,婴孩+狮子的那个,给了她十个字:“无垢清静光,慧日破诸暗”。

96、

“婴孩”的那个,依然会在朋友圈分享自己真实的心情:我像是一个森林里迷路的孩子,试图穿过树林。我的心里一直有一条路,不知道这条路会通到什么地方,在路上我会碰到很多苦难,我会害怕,真的会很害怕。但是,在这条路上也有阳光,最灿烂的那种,我会停下来,让它照亮自己,然后把它带到每一个地方,每一个角落。

97、

“这两天我父母从**来看我,他们过二天就走,这二天还在山下,故,他们在,小院也不方便对外,我会山上和山下两头,要等他们走了,再回山上……这二天,你跟着我,就住我的帐篷吧”

98、

“你是为我来的”

在商业叙事的地方,遇见了情感叙事。

99、

那个高版本的“你”的深刻“认同”,灵魂层面价值层面,不经意流露出的共振,让那座《空谷幽兰》而心心念念过的大山,既意料、同时也出乎意料(哪有那么好的运气),带来某深刻的解慰。

100、

很善良的一家人。

也把她当了自己人。

“为什么没出家?”

如果出家,父母他们……

101、

“你父母明天走,我包里的这些,给他们带在路上,今天去镇上给他们再买点东西吧”

“不用了,路上尽量少带”

102、

留下来的第二天,知道到镇上的那条路怎么走了。

步行的话,不需要走得太快,大概二十分钟。

103、

和第一次过来看望女儿的对方的父母一起,逛菜场、超市,走走看看……

有过一次,这条很适合散步、也非常好记的路,就知道怎么走了。

后面被交代任务赶集市(每逢农历几)买苗,一个人独自来回,打车,上山,都ok。

这条路的某处,湍急的一个山涧处,可以停下来听泉。

路面洁,旷,走着也很舒服,坐私人拉客(后载也可拉货)的那种小车,也就几元钱来去。

104、

镇上超市,比一些三线、四线的超市大,菜场就在隔壁。但银行好像不是很方便。

第七天过来取款,被告知,只有一个邮政储蓄。

105、

超市里买上一些水果、蔬菜、点心、日用(脸盆/肥皂),忘了带遮阳帽,第二次来,酒酿,面条……再挑了一顶带鸭舌的帽子,很是方便。

106、

一般在山上不会经常下来。

另有远道的朋友,榴莲、肉、蔬一堆,以及山上山民家里去买的土鸡,土鸡蛋,地里直接摘的菜和艾叶等,加上附近来去的常客,捎的自制的饼子,乡亲送来一碗麦饭,一个星期不下山,每天整出几个菜,似乎都不是问题。

107、

山上山下不用冰箱,多了,吃不掉也浪费,所以,也没有因为上、下山的不便,而囤积。

可丰,一桌,可俭,一碗面,无论丰,俭,都胃里妥帖,孵着暖阳,吹着山风,听着鸟叫,聊着风月,俗世的烦忧,自然而然,流水而去,该远的远,一切,也都自自然然,像和天地之蓝牙,交换了一曲惬意。

108、

一份“偶得”里的不必然的奖赏。

109、

“**说,你们来她就多住几天”

她有说过?怎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但她知道,这是主人表达热情的方式一种。

110、

一个开放的空间,就是一个时间的火锅,充满了各种活性的点燃和化合。

来去皆五湖四海。

话题也天南地北。

每个人都是一个故事。

少言,听,或兀自山后,一个人散步闲趣,享受着四周的花静鸟谈天。

转得差不多了,打道往回,只见三、二迎面,拿着那种迷你的可以汽车后备箱随工具一起的小铲,去寻找那株相中了的可盆景的野生绿植。

玩笑着打招呼:我们来找你了,担心你一个人被妖怪抓去。

回茅棚,见主人拿着长长的杆,对着屋里的天花板在捅。

山上茅棚,屋顶隔了一层毡布,像是有老鼠在上面跑马打转,窣溜溜的声响,似乎也在急着找出路。

长杆一捅,声音响一会就没了。

“蛇出去了”。

这个悉悉索索的声音,也很像老鼠,何以那么肯定是蛇呢?

道,之前房檐附近有看见过蛇蜕的皮,蛇和老鼠两者的声音也不一样。

似乎对付这些,也都是一个常态。

镇定,自如。

一个可以应对自如这些零碎的人,自然也不再怕黑,不再害怕破碎的事物。她想。

111、

“远方山上没有的东西,眼前碗里也找不到”(沙门寂然)。

112、

在成人的那个“我”和孩子的那个“我”之间摆荡。

在拥挤的人与人交汇的地方,进出于各种角色。

人的地方,是你遇见爱的地方,也是江湖历练的地方。

生物性设定里,离不开老天爷规定的临时清空的睡眠。

睡眠是强制你离开你白天角色的一种生物时钟里的设定。

穿着角色的湿衣服睡眠,就像穿着湿棉袄游泳。

最好的休息,就是褪去所有角色,留给自己独处的时间。

回到不需要穿任何角色戏服的那个赤裸的赤子的自己。

113、

一个场,很明显地感觉到能量的高低。

它和语言层面无关。不说话气场便知。

能量越高,态度越谦和低调。

有各种传奇,不断给到确认。

114、

有四处考察,正准备开一家清迈、莫干山那样精品设计过的民宿。

床品和洁具都是刚性的一条。

每天要洗澡。

山上没这个条件,只能就着户外自然而下、只是接了管道的溪水龙头,草草一冲。湿着裤,光着脚,直接泥地上奔回。

115、

天黑得比临海城市晚,应该不止是冷,那种快要夜里了的山里的寒凉。

116、

院子里喝茶,不同视界里看到的它的可塑造空间,如果这个院子稍加园艺设计,辅以栽种,亦可风格自成。有建议苫着茅草的柴门和篱笆,可以造型感地种些花。

主人说,我觉得这样也挺好。

117、

莫奈的花园,有花园的美;

奥修的森林,有森林的美。

都有它的芬芳。

118、

家人、朋友互动的侧面,感受着一个“隐士”融修行于日常的最生动的一面。

这是一个非常珍贵的角度。

119、

一切都来得太过圆满。

直到来到那个被日子“快递”、又一剪刀“拆开快递”的“雨夜”。

120、

那是一个沙发上的雨夜,她又寒又冻又湿又冷,以为睡着,又醒着,以为醒着,又睡着。

一个婴儿在似梦非梦里缓缓降生,一只骆驼在似梦非梦里不急于走出沙漠,一头狮子在似梦非梦里凝望。

同一个能量的不同演绎。

121、

情感叙事,让她朦胧地感觉,有一些其他的可能。

122、

如果没有诸如此类价值共创里的相邀、去渴望去成就去成全去成为,“一次性的关系”,就会固定在唯某个人际之轴心里担当润滑的数字能解决的层面。

123、

水塔到大海,有时也就0.1。

124、

如果没有风雨相叩的雨夜的第7天,一切就圆满和美满。

某个高光的感受和高光的时刻,在那个圆满里突然急转直下。

抛物线里,从一个纯洁的婴儿,到一个负重的骆驼,再到一头凝望中、突然跃起的狮子。

这个古老的抛物线,几乎可以涵盖所有的亲密关系。

125、

打坐,行止,给她的印象,脊背笔直。

一只红色性格里的“孔雀”。

一只黄色性格里的“老虎”。

性格特质,不同的人际风格。

没有好坏,相同是为了来连接,相异是为了来理解。

而“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的某签名,似乎也验证着她的某个模糊的感觉。

126、

修,和行,是二个东西。

一个三维,一个超越三维。

它是动态的。

没有开悟的人,只有开悟的时刻——圣人只是将这个时刻在持续的觉知里被无限延长。

127、

一路鲜丽、烂漫之山野里的无名小花,走着走着,一定会有一堵出来检验的崖,等在某个转角。

不同的对境,不同的形态发生。

有些细微,一个细微的风吹草动,就会唤起。

128、

那缕强插件一样的某个困惑,被她归于自己的“知见”之惑。

一路在手里的碎花,被激流冲走,只是回了一下身。

129、

似乎与某语境带来的某心理错觉、在这个错觉里感受的图像的一帧帧流动,有微妙的跳闸。

130、

着境粘心,憎爱纷然。

操作即道里,操作之上,操作之下,某精微能量的兑换,苟同与否,一毫便生缠缚。

一念之转,识蕴不能回到本来面目,波浪也就扰动了水。

在那个被扰动了的水里,她看见一只耐受而坚韧负重的骆驼。

看见了尼采说的婴孩——孩子是纯洁,是遗忘,是一个新的开始,是一个游戏,是一个自转的车轮,是一个神圣的肯定。

看见突然跳跃而起绝对力量的狮子。

131、

不愿意自己的某个碎片的流露,拿来上墙。

那些“欲言又止”,沉默成泥,锄成了诗。

一首被她写完就扔在风中的《在走失的绿色乡音里》

132、

路上,做了一个梦。

能感受到梦境里很精微的意识的起伏,虽然梦境,但它清晰地贴着“感觉”的皮肤在主人的意识之洋里滑行。

她不知道这个梦,要告诉她什么。

就和当年,那只巨大的船一样,泊在海洋一样、蓝得惊心动魄的天空中……

而那个叫“荣格”的,却能在他的《红字》里,和自己的梦境对话……

在她的非虚构的梦里(既非虚构,又是梦),李修文笔下的现实性的它,和李修文笔下的真实性的它,有着0.1之微妙。

李修文和他的《山河袈裟》,他说:我写散文,是想促使自己更加贴近周边人事,所以真实性会成为必然要求,但是,越触及到微茫之处,越觉得所谓的“真实性”是不存在的,人心多么复杂,美德往往充满矫饰,但是这就是现实,因此,再下笔时,“现实性”就远远大于了新闻意义的“真实性”——唯有在“现实性”里不管不顾,我们才有可能触及“真实性”之一部分?

她就走在这0.1的发丝般的一线间,一线之交界与交接。

她的脚下,是一个遥远的古城。

她去过的古城,都年代久远,梦里的她已经分不清哪一个是哪一个,或者和哪个都没有关系。

城墙古朴,登临眺望,千年历史,呼啸而来。

在这呼啸里,她脚底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虚拟。

作者摄于途中

四个不同的季节、就像四个空房间。四个房间名是:素野,沧迹,微茫,静迁……

每一间,都像是她的老友。四个名字用了一种很奇怪的字体,既是四个房间,又是四个城门。她很奇怪,这个梦里,没有这个时空的线性和逻辑。所有的“写实”都离现实很远。

进出于这样的恢宏与渺小间,那是“巨大”的存在本身。

她就穿梭在这些明暗的交接处。

133、

那个山脚的雨夜,明明没怎么睡,却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134、

在某个沙发的雨夜,整整一夜冻得无法睡,才迷糊睡去的那一下,她梦见了她身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是素野?是沧迹?是微茫?是静迁?

坐在一张圆圆的摆满了食物的陌生的席里,周围是一圈陌生人。一句很不care的玩笑。语境奚落,还是语境之相熟相杀,一个语境的背景是暖色调,一个系黑白调,以她的阅历,还是一眼能味之能分辨的。有一个男生一脸尴尬。

几无话语的她,委婉地“接”了一下,为一言不发、也不自辩、连斜挎背包都还进来咋样依然咋样地挎着的对方稍稍圆场,想让这个“场”,不要有让人不适的尖刺,饭,吃得软一点。

想替这个“场”“接住”一点什么的善意和努力,立马被派发成“你太单纯”。

那一刻,内心戏里,应该允许某互相的不以为然。

“单纯”?

是的,她很想回到“单纯”。

世故之后的天真,何其珍稀,何其珍贵。

还记得曾经的签名:曾渴望繁盛如花,现更愿简单似草。

那个可能终生也就这样一面的路人,无论他是否曾有过某道义上的瑕疵与否,此刻,他的身份和她和其他人都没有什么两样;习惯了人本而很不习惯那种可能也是习惯了的揶揄,希望保留一份路人之间、一朵普通的小碎花、对一株可能虫噬过的草生植物的善意。仅此而已。其实和她也无关,离了这张饭桌,一毛关系没有。

允许心里的某个感叹号,打量某个问号;

允许省略号后面,接着句号……

允许面对那陡然的空濛,欲言又止。

允许削足适履。

来到隔壁。

二分钟以后,车票已订好。

135、

到的第二天,走的那一天,皆冰雹,彩虹。

巧合得,就像冰雹,彩虹……是她收到的一个隐喻。

136、

关于彩虹,荷尔德林在他的《归乡》里也写到过。

她用她的方式重新拆零而组合了荷尔德林的《归乡》。

他的“归乡”,亦是她的“归乡”。

所以她就想要一个自己翻译的版本。

在她送给自己的版本里,荷尔德林的“归乡”是:

故城的声音,母亲的声音,感动着我,唤起我久违的往事。

他们依然如故。一切依然如昨。成长着成熟着。

活着爱着的一切,依然挚诚不改。

世间至善之物,横陈在神圣和平的彩虹下,

被白发老人与垂髫少年珍存。

我迂阔妄语。被诱引归乡,踏上开满鲜花的旧路。

青山深处,去追寻大地美丽的河谷。

与林莽里的橡树、白桦、和山毛榉相亲而居。

喜悦满怀。那是明天与未来。

当我们走过看过花树下生机盎然的田野,

我爱着的人们,我将在阳春的好时好日,

与你们一道倾谈、憧憬。

毋庸置疑,这里就是生身之地,

你找寻的故乡泥土,近在咫尺,已然与你相遇。

行歌的羁旅,总是赤子般。

于是,玉峰在高天闪着它的静穆,

皑皑的雪上,遍开着玫瑰,

高洁至福的神,神色皎然,卓然幽处,

似乎乐于赠予生命,乐于与我们一道,创造喜悦。

他深谙尺度,也曾犹疑地、审慎地,

将极乐至福,恩赐给千城万户。

惊涛拍击的城门,为你敞开天眷的林道。

温煦的春日,用舒缓的手,抚平伤痛。

造物更新着时间,将老去的人类

止水般的心振作、激动,

在深渊里,将之开敞,将之澄明。

仿佛他热衷于此,热衷于一个生命的再次开始。

昔日的神灵今朝回归,喜悦怎不再一次涨满双翼。

喜极而颤的混沌,稚幼却强壮。

雷鸟省察着时序,岁月被恣肆地重排,组合,

古老的泉,溅落中,四野响彻,

大地氤氲,冥冥中的作坊,不舍昼夜,寄送着馈赠。

大地殷切的垭口,在平原上奔涌出鲁莽的道路,

昼夜徜徉,坦荡的湖。

当湖水轻摇着我,舟子陶然闲坐,

喟叹我的航程,潮平如镜,

喜悦满盈归路。

城郭在晨光中,形影渐渐分明。

归舟静泊在津渡。

堤岸温暖,山谷多情开敞。

香径晴翠,园囿相伴。

倦归的旅人,一切都似曾相似,

每一张笑靥,都充满亲缘。

当然,这是她自己的版本。

137、

走过平湖烟雨,岁月山河,尝遍百味……

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人间,没有谁可以把日子过得行云流水……但我始终相信,走过平湖烟雨,岁月山河,那些历尽劫数、尝遍百味的人,会更加生动而干净……

是白落梅写张爱玲的一段文字。

“有时候想找个人一起分享这些,唉,也就你”

难得还有一个可以经常聊聊纯文学和诗歌、聊聊理想主义和心理学有关的人、事、物的人,分享一下最新的资源,吐槽一下只有她们之间听得懂、又不会过度解读或误解的现象。

138、

带着她的硕大的像装进了她的一生一世的一只蓝包和红色的登山包。

也带着她的精神路粮——

左边冰雹,右边彩虹。

左边尼采,右边荣格。

左边卡夫卡,右边佩索阿。

左边佛洛伊德,右边佛陀。

左边老子,右边基督。

左边一滴水,右边一整座大海的“湿性”。

左边肯·威尔伯的“一味”。

右边空手把锄头。

左边王东岳:生命是建立在获得外部物质和能量代谢的基础上,贪欲是实现这个新陈代谢的基本生理基础。以新陈代谢为标志的生命,必须不断的向外索取,建立自己的贪欲体系它才有存在的资格。人类的一切苦难由此发端。换句话说,生物不携带贪欲就无法称之为生命,生物的进化过程就是贪欲的膨胀过程。把贪欲换成一个正面的词汇就叫进取心,如果不是有进取心社会还能进步吗。所以贪婪是人类的本性,甚至可以说是一切生命的基础本性。它在人类文明阶段也表达为人类文明程度越高,消耗的资源量和能量就越高,人类的贪欲逐级暴涨,原因是存在难度提高、生存形式越来越艰危,因而不得不进入贪心万丈的竞存依存状态,由此注定了一切生命,越高级的生命,苦难越深重,生命维系越艰难。

 

右边刘丰:我们原来的商业游戏规则、经济游戏规则,设定了一个悖论,说每一个生命是贪婪的,欲望驱使着人类的文明发展,所以经济理论的核心是认为,每个生命是匮乏的,Ta必须去拼命向外面抓取满足自己生命、生存、和发展的需要。但实际科学的验证和人类各种智慧的集成,发现,其实这是一个悖论,本质上说,每一个生命内在是本自具足的,而本自具足的生命,它的发展只有一个方向,就是:付出。只有付出,它才符合自然的能量属性。比如我这个手指指尖的一个质点是0维,所有宇宙的能量波都会通过它,所以这么一个质点具有所有信息和它们之间的关系,这是宇宙全息,生物全息、光学全息的一个核心。一切生命本自具足,本自具足的生命只有付出,它是一种自然的流动方式,只要它想往里拿,这两个能量一顶,马上就起烦恼。一定能量会不和谐。当你体验过无条件付出的时候,你就体验过生命最美好的感受,那种内心无比的喜悦。

左边是繁华都市里,更多感受到的某结构“工”字型里上面的那个“一”。

右边是荒村乡野,扶贫里没有被忘记、也正在改善和受益于扶贫政策的那个“工”字下面那个“一”。

在路上,不同形状的价值认同,不同款式的迷茫(没有目标)或焦虑(有目标),二个“一”中间的那个“1”——努力一下可以上到上面,懈怠一下,可能滑到下面。

有一个统计数据,N亿在上面,N亿+在下面,中间是焦虑的那个“1”亿。

知识、财富、人脉、资源意义上的差别,相对于这些外在,更是深入骨髓的思维模式,也就是潜意识与能量层面,穷循环富循环之思维模式上的压模,让一些支援性的外挂,仍然受限于一些被固化的无形的东西——顶级思维里有顶级的见识和格局,这些都不为金钱打工,也不在金钱可测度的范围里。

中间那个“1”和下面的那个“一”(上面的“一”不需要鸡汤滋补,养生层面关注的是辟谷和断舍离,物化的价值认同里,“成功”之代言,本身就是金句王和鸡汤),从善如流那些撒了胡椒粉的鸡汤。

有些焦虑和匮乏感里互相勾兑的情绪,都是鸡汤里面的辣子胡椒。那些隐含在观点里的攻击——观点可以很美,人可以很善,奶酪可以很甜,攻击可以很真。

仅观点层面,那些看似很美的观点,有时只是单反镜头里美好的那个“虚”(“实”是什么,只可体会)。

139、

习惯了走脑,思得多,伤脾,很容易掉进心智所设的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的各种“思”的游戏栅栏里,那就左边,和自己竖个“鸡蛋”,右边,和自己的影子一起,站个桩。

 

佩索阿说:绝大多数的人用感觉来思考,而我却用思考来感觉。

没有“思”,哪来《人类简史》里,人类脱颖而出那个跃升为食物链顶端至关重要的“编故事”的能力。

所以,佩索阿可以逆向地借助他的“思”,来连接和感受更广阔的世界,“给每一种情绪赋予个性,给每一种思维状态赋予灵魂”。

如果说“思”是她的虚词之城里的一树盛放的三角梅,那么,“故事”则是她的动词之城里、泥沙俱下的那条大江大河……

140、

那个被佩索阿视为“一个叹号和一个问号间的犹豫,疑问之后是一个句号”的生活,那个被佩索阿视为“一个动词和一个虚词之间的上坡下坡”的生活,也是她的“动词之城”与“虚词之城”里,某个0.1,而一键转换的那个“城邑”……

她走在这两座“城邑”的中间,左手有“花”,右脚是浪花四溅的“河”……

在这一“花”一“河”里,“感受”如果是一只船,是一条可以渡河的河流的话,那么,“知见”则是这河流一侧的山峰,是峰与峰之间那片白雪皑皑的崖。

141、

她的“角色”的曾经,大概是PPT做得太过投入,一锹一锹提炼,挖意义……想当好那个“信差”。

又或,给一件平常的事物,穿上花衣服,诸如此类的自觉不自觉的“赋意”,成了某个下意识。

佩索阿说得挺有意思的:生产作品只是为了打发时间,但这样做,并不像囚犯靠结草来分散自己对命运的注意力,而是像一个小女孩绣枕套以自娱,如此而已。

她是那个绣枕套的小姑娘吗?还是那个靠结草来分散对命运注意力的“囚犯”?

142、

而今,让自己慢下来……当“快”成了一种争分夺秒之现代人天赋的节奏时(所有的绿色“环保”里,时间环保成了最自发的一种),慢生活,慢旅行,与所有的慢有关、以慢打快的虚度时光,就成了无用之用里,一种寻根路上必然的回归和疗愈。

慢是一种富有的禅。“理想客体”0.1之此页彼页的page、亮了暗了、潮起潮落回应那个寻寻觅觅的自体。

143、

一生,也许就做了一件事情,用尽所有的力比多,去寻找宿命的那个理想客体,乃至似真似幻的终极客体……

佛陀在前面等着你。

佩索阿在前面等着你:“你想参与却不得其门而入,走近一看,发现那被你创造的想像里的世界和自己一样不完整”。

144、

于是,在那些感受的水流和知见的波浪里,“从灵魂中来,到俗世里去”(借谢有顺关于文学没有质询,没有内在维度,人就没有心灵的内面,文学就会成为平面的文学,人也会成为单向度的人……而言的“从俗世中来,到灵魂里去”,她既让自己去领会和体会“写作”这根登山杖带她“从俗世中来,到灵魂里去”的登山过程,同时,上得山,下得山,也让自己在“下山”里,去体会如何“从灵魂中来,再回到俗世里去”),允许曾经的那些意义,可以无意义。

欧阳江河在他的诗里说:

如果你写阳光……

你写不出阳光中的黑暗的气质

你写生命……

写不出来死亡的气息

你写人性

这个人性后面的那种动物的、植物的、

万物的有灵的东西写不出来

你走不远……

这里的“写”

不是用笔

而是用你坚实地踏在地上的脚

没有纸,大地就是那张“纸”

145、

没有纸,大地就是那张“纸”。

阳光中的黑暗的气质……

生命里的死亡的气息……

人性后面的动、植物的……

乃至万物有灵……

胡香的诗,一路陪伴她:

一切都在到来

一切都在过去

如水流淌的日子

经久不息……淘洗一块旧布

洗到发白

不再沾染

岸上绿草红花的气息

……

今夜不再惊疑

我可以安然入睡

在梦中见到每一位亲人

见到因精神血缘而心心相印的人

听见流水淙淙听见花开花落的声音

……

今夜不再惊疑

我可以安然入睡

在梦中的河里漂流

并梦想着一条岸,在河的中间

人人都可以看见却没有人

能够抵达的不存在的第三条岸

左边胡香,右边毛子。

▍孤独的物种.

河边提水的人,把一条大河饲养在水桶中.

某些时刻,月亮也爬进来他吃惊于这么容易就养活了一个孤独的物种……

他梦见自己变成深夜大街上一个绿色的邮筒—— 孤单、落伍,却装满来自四面八方的道路

▍夜行记.群峰起伏,仿佛语种之间伟大的翻译.就这样穿行于峡谷中我们谈起世事经乱—— 谈起简体和繁体曾是一个字弘一法师和李叔同,是一个人昨天和明天,使用的是同一天.当谈到这些,天地朗廓,万籁寂静惟有星河呼啸而来像临终关怀……

▍隔山听啸

.

从山中下来。我翻飞在云水

和崇岭间。

古代山水的秩序,保存一颗汉语的心。

我陶游其中,直到那声音

也来为我送行。

多么空的声音,胜过空寂本身。

难于置信,那是从一个人胸膛发出的

它更像万物贯通,向本性靠拢。

我驻足,并回望身后的峰峦

它已稀薄、隐约

飘渺云端之中。

我想起居住其中的隐者:隔世、清苦。

他用天地送我

酣畅的赠别之言。

许多年,也许是一辈子

那声音回响,传递

它们带着宇宙的容量,而我也有了

相应的容积……

太阳用它最遥远的行星

表达自身的寒冷

陨石坑并不说话

骆驼也不急于走出沙漠

足够的深渊,我们有如此的语言

和它促膝长谈吗?

就像一根火柴,未曾划亮

它在光明的一边,也在黑暗的一边

……

146、

有人说:男人女人写诗,灵魂不是千疮百孔,谁能抵近生命的深渊?

没有深渊的惊悚,诗歌也会索然无味,不过是一行一行字的坟茔……

之所以是胡香和毛子的诗,是因为那里面精神深度,精神体量,乃至笔之有多温柔、她的心就从中感受到了多深的刻度的深刻给养。

147、

朋友圈里,阿苏的文字,特别接地。当铺天盖地的“鸡汤”都在接天的时候,他的文字风景,是那么的独一无二。

也许是和心理工作有关的职业的缘故,看到更多人性不愿意向内自看的更深的深处……他说:我见识和体会过太多人世间的悲剧和苦难,在成长过程中,自己死去活来,浴火重生好多次,尤加对平常人生珍惜。平平淡淡的一点滴,都是我幸福的材料。没有灾祸的日子,就是我幸福的上限;灾祸来临的时候,我已做好面对的准备。不惧痛苦和悲惨,因为那是人生的常态,对我来说这些不是无常,而是常。因为我的人生是以深渊为起点的,与绝望深渊相处是常态,日常平凡就是幸福。

148、

还有那个为揭示存在的真相,而不断涉向必承受虚无的人类个体、之精神的困厄、内在的微茫的佩索阿,那个“可以滥情于一个墨水瓶之微,就像滥情于星空中巨大无边的寂冷”,不断剖向自身存在的意义与人类精神的共通性,“对世界的奇异景观和事物千变万化的状态观照越多,就越发对万物与生俱来的虚假和现实所展现出来的伪价值深信不疑”的佩索阿。

自由切换于七十多个假面的佩索阿,是卡夫卡的一个近亲。

几乎所有的写作者都致力于自我的呈现,他却安之若素地致力于自我的消失。

佩索阿在她的干粮袋里,特别的“耐饥耐饿”(心理上的“耐饥耐饿”)。

谁知道呢,也许有一天,有需要的人,有路过,因为一个小小的“安利”,可以路粮袋里,多一个抵抗孤独的胃……

149、

“我只是一座桥,架设在我之所无与我之所愿之间”

“我是我想要成为与其他人想让我成为的那两者之间的裂缝”

“生活毕竟是一次伟大的失眠……我找到自己之日,便是失落自己之时”

“旅行者本身就是旅行。我们看到的,并不是我们所看到的,而是我们自己”

“我们从未爱过任何人。我们爱的是对某人的看法,是我们自己的观念。简言之,我们爱的是自己”

 “独自思考使我自己同时成为了回声和深渊。靠着对内心的深人,我分身无数”

“世上有智力的苦刑,一如世上有身体和欲望”

“只有诗人和哲学家,才对世界有一种现实的洞察,因为只有他们,才能给与人们消除幻觉的礼物。越是看得明白,越是无为”

一个人,在超理性又不无感性的洋面,独自筏一纵队“小舟”(每一个分身之“我”,都被他文字里一钉一榫,编制、集造成七十多个不同材质的“舟筏”),给它们漆上不同颜色的灵魂,让它们载上那个“心略大于宇宙”的主人,去以各自的视角、领略这个既有趣又无趣、既活色生香又难免无聊、既多元又一味的人间和人生。

生前默默无名、身后被喻为“最能深化人们心灵”的佩索阿,是她这一路的精神路粮。

穿越的那次,一早,被叫起来吃蛋炒饭,看着那照得出人脸的油锅,“今天早上吃蛋炒饭?”,“是,今天穿越,体力强度会很大,中午到营地会比平时吃饭晚,蛋炒饭耐饿耐饥”。

150、

瓦当说佩索阿:伟大作家的内心与外部世界有对称之美,有高山也有峡谷,有激流也有平川,充满自我否定、自我对话的张力。

提到他与卡夫卡,在世时,同是小职员,四十几岁英年早逝的一生,同样终身未婚,生前同样默默无闻的孤独,死后同样被追认为世界文学大师的荣光,两个人同样在自己的笔下,以独特的语言风景,呈现出了地狱般的孤独。

都是内省式的灵魂写作。较之世界的窄缝中、筏文学之舟独自前行的卡夫卡,同样极度清醒现实的边界,精神上更形而上哲思的佩索阿,相比之下,似乎更趋于一种内外部的自我平衡。

“一个在地洞里思考着世界,一个在阁楼里思考宇宙”。

“卡夫卡像一座雕塑,凝结在他的作品深处,佩索阿则反其道而消失在了他的作品里。与废墟中成就自己的卡夫卡相比,佩索阿的世界更加接近无垠”。

151、

如果人间,好似一场露天电影,那么,席上,有这么一个既分身成无数观众、又同时出入不同角色之演员的人,静静地在观赏。

既群众演员于一个会计之小角色,又随时可以从幕上下来,点上烟,坐在前后左右空旷无人、又无不与天地对话的席里,以他自己的方式,向着人类精神的所有方向一寸寸突围。

精神的至高秘境,不再有需要被凸现的自我。自恋的部分,早已在自我的确认里,不再外求,而早已被满足,被放下,被化于万有。

“我一寸一寸地征服了与生俱来的精神领域,我一点一点地开垦着将我困住的沼泽。我无穷无尽地裂变自己,但我不能不用镊子把我从自我中夹出来”

如呓语,却直达这个世界的心脏,举重若轻,又因其深度和广度,千斤之重的灵光乍现里,毫不犹豫地把自己“失落”在生命里,化阳光雨露于万物,于同在……

天赋异禀,极度敏感自知,借着这敏感自知,不断航向人类内心世界,给这个世界留下一本通向澄明之境的《惶然录》,却一点也不“惶然”地潇洒而去……

“如神灵衣衫拂过”的《不安之书》,仿日记体,没有谋篇布局,五百个题目的碎片之思,既未竟,又已然完成了一个忠实于心灵的极客,对整个世界的真诚告白。

完成了他对人类心灵状态生存状态的反刍与反思。

虚词之城,足以压舱的某厚度与某轻盈,既沉重又轻松,被他镊子镊出来的一个个“惶然”。

更多的“惶然”背后,于她,是李修文说的“微茫”。

她就在她自己的“惶然”与“微茫”里,兀自山水。

152、

告别这个经常彩虹的鲜花满谷的坝子,她去了终南。

站完桩,一个人坐在户外的山岗上。独拥整座山头。

看不见人影,听不见人声。只有风过处树叶的沙沙声……

坐下是一棵横卧于地、直径宽得直接可以躺下的断桩的大树。

百米外,绿荫掩映的那一头,有铁丝栅栏围起的一排排蜂箱。

蜂箱的尽头,和蒙古包的月季姑娘一样,也是一个简易的看护房。

天好,可以看到晒在外面的被褥。

满地的艾与蒿,二种长得极相似的植物,知道了它与它的区别。

如果沿蓬草有小腿高的小径,从院前过,地上,可以看到很多,羊群留下的比黄豆大一点的粪粒。

而那片蜂箱,是一年前新租下这片空地、距离附近山民有一段土路、周边唯一于日常里、彼此见得到身影进出的小伙的生计。

交流中,知悉茅棚主人,除了对方接电需要,空中走电线之外,未和其有交流,保持一定距离,是独自山居的女性,必要的安全意识,尊重主人刻意拉开的这个距离,非当地老乡,新来外来,流动性比较大的陌生人,不主动结识,信息不置换,也是一种边界,故,门前时有路过,就像那个每天赶着羊群(50只羊)来去的牧羊人一样,有几次对养蜂的好奇,都被她克制住了。

153、

从来没有这么慢的语速,时间在这片林子里倏忽来去,时隐时遁。

关于之前日程上排了几次、见缝插针里,最终还是错期……

她的某客户的来年的培训计划(一晃就已经是来年了),Z老师满满的项目日程里,看他能否再度安排。

 

154、

只做专业人群,不做终端人群的Z老师、给过她很大的支持。

155、

发生过一件事。她这边新业务关系,和某产业链涉及文化、藏品的某客户那边的*总直接有过项目上的接洽与第一次费用上的明确,也进行了必要的确认,确定之后,不完全商业性质、未走市场价、更多建立关系之友情的该活动如期,而言妥的给导师的差旅实报等基本成本费用,却始终没有到账(因为她自己不取一文,这笔不大的费用,按客户承诺会直接打给Z老师,她按照以往的经验,想当然的以为早就结清了,并不知道谈妥的事项、后续会有变)。

156、

这件事让她非常郁闷,质疑自己的能力,因为活动是她联系的,她不曾想到对方会为这点小费用,而未守信。

对方办公室主任代替*总出面、活动现场当着她的面,要了Z老师的账号,并告知财务这边随后会直接转账,事后却泥牛入海……

157、

提这个陈芝麻,是想说到Z老师的处理,他就像一切未发生一样,从来没有跟她提到过。她也是隔了时日,无意问到一句,才知道客户方未守信。

这点费用去催人家,都觉得不好意思,但时间真的是久了,即刻联系当时负责对接的办公室主任,答,我已离职……您直接找“*总”吧。

158、

159、

若干年后,她收到一条短信,估计是群发,一看正是这位“联系不上”的*总,发来一段精心措辞的问好,然后,问,最近在忙什么?似乎像失散的老朋友,要叙旧。

160、

对方身份已经不是那个“总”了,也算是实情相告,公司背景的某领导关系,因为领导不在位置上了,公司的业务资源,也……

他自己出来之后、改做国外某知名品牌的直销。

161、

都在世事的变化的流里。

因为直销之故,所有曾经交往过的资源,价值需要而重新出土。

这才有了当年“失联”之后的主动联系。

162、

就像一切没有发生,她也不主动提,就这样平常心地看着对方如何绕过这件事,来和她话这个“家常”。

时过境迁,她也不想太难为,心里怀着对Z老师的亏欠,对自己业务能力的怀疑和无价值感,更多的是放下和原谅。

163、

她应该生气,她有权利生气,却在风轻云淡里,没有正好你让我有“解恨”机会了,给“你”难堪。

164、

Z老师从来没有主动提那笔费用,倒是她自己很沮丧,做业务的信心和动力倍受挫折(甲方不守信之种种始料未及的莫名,比不做还不如;不做,不至于负数)。

她发现她只适合做公益,当时也参与一些公益性的项目策划、资源匹配、连接对接,看到那些公益的事情都能起来,项目也在延续,倒是让她这个连接者颇觉意义和价值……

165、

Z老师自己倒没有丝毫介意,他总是说,我们要做“火柴”,要去“点燃”,而不是去“照亮”。

在合作里,算得清,但可以不认真。

甲方不守信,导师不计较,这样的多多少少客观上造成的“情感剥削”,会让她深怀亏欠。

166、

Z老师在她后面的项目里,一如既往,依然给到她极大的支持。

167、

某段生命经验里,但凡交付信任,就有不可承受的代价发生。

每一次沮丧,都像是一个重击。

把心怀善意,兴高采烈,愿意开放连接的那个“你”,一拳拳,打到自我怀疑里。

经过几次地上摩擦,赤子的天真,又再回到原初的防御与挺可笑的那些角色的紧缩里。

纵然,也都知道,可以把“你”此生经验过体验过的痛苦,像藏地牧民拿来做燃料的牛粪一样,做为所谓成长的资源。

但沼气,还是要处理。

本能的防御机制,会让一脚踩空过的那个,保留0.1的观察性悬置。

她很想正向地破掉这个悬置,像个刚出生的婴孩一样,扑向伟大的每一个未知。

每每收获的失望,像一只拦在半空的手。

某种意义上,最大的那个“我”的客体,它让你感受力量,它也让你感受无力。

168、

“自我表达”“自我探索”“自我疗愈”的“彩虹之旅”(Z老师因她之请、主持的另一场沙龙),之所以用“彩虹之旅”来冠名相关课程,Z老师私下跟她交换过,是因为“彩虹之旅”在某意象上、意味着疗愈之旅。

 

169、

“彩虹之旅”,和Z老师的那份自始至终的信任与支持,于她,就是一朵非常重要的“小碎花”。

170、

“彩虹”这个词,曾出现在肯·威尔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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