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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句海德格尔的哲学思想精选好句
发布时间:2024-05-11 08:12:20 admin 阅读:59
海德格尔核心思想
1、海德格尔主张
(1)、本书初译稿是译者早年根据英文译本做的,而其中一个原因,居然是当年我在国内没有找到德文版(单行本)——现在中国的研究者恐怕已经难以想象我们那时候在资料方面的匮乏了。时过境迁,文字心思均有大变。这次我根据德文全集版把译文重新做了一遍,希望现在交出来的译文对得起这二十几年的延宕。
(2)、尼采这个句子的核心在于:“意志对时间及其‘曾在/曾是’的憎恶”,这是“复仇”的本质。海德格尔则在其中看出了对于西方形而上学传统来说决定性的时间观念,即“把时间刻画为消逝、先后相继之流”的线性时间观念——在《存在与时间》中则称之为“现在时间”。而所谓“复仇之解脱”,根本上就是要摆脱传统形而上学的时间观以及以此为基础的存在理解。海德格尔的解释由此通向尼采的“相同者的永恒轮回”之说:
(3)、第老子和海德格尔的道都源于道路本身。但老子並没有思考道路自身的特性,而是思考了由道路引申出来的大道本身的特性,如虚静、柔弱等。与此不同,海德格尔却思考了道路自身的特性。道路在根本上是开辟道路。
(4)、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许多著作和文章皆使用了道路这一语词,如《林中路》、《原野之路》、《路标》、《通往语言的途中》等。这些名字並非是对于著作内容随意的或者是诗意的命名。而是对于海德格尔思想道路中不同站点的情形的如实描述。《林中路》的路不是什么浪漫之路,而是迷途或者是迷津。森林中有许多条路,或並列,或交叉,或回复。人们很难辨认,因此会迷失方向。但守林人却熟悉道路的情形,知道如何走进和走出。《原野之路》的路不同于高速公路。高速公路是被有计划地建造,並作为联系两个城市的中介的。相反,原野之路是被原野所规定,也就是被自然所规定。它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而是自然的运行。《路标》意味着道路站点的标划。思想道路是复杂的、多变的、迂回的。路标则标明了不同站点的运行状况。《通往语言的途中》则突显了思想走在语言的道路上。语言自身就是一条道路,思想则运行于其中。
(5)、人们不愿承认,从我思想之路的单纯必然性中产生了这样的任务:要求放弃教学活动。
(6)、作为哲学开端的柏拉图哲学和亚里士多德哲学把开端的开端掩盖了,使真正的开端在其开端处就结束了,即哲学掩盖了弗西斯。即便这一掩盖的后果仍然是伟大的,毕竟由弗西斯纯粹的显示转变为哲学对弗西斯的规定和解释。密托思神语文本的核心词是弗西斯的自行显示,而哲学化人语文本的核心词是后—物理。
(7)、文章为社会科学报“思想工坊”融媒体原创出品,原载于社会科学报第1726期第5版,未经允许禁止转载,文中内容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本报立场。
(8)、 但在今天,到处都更加显露出对哲学的热烈而持久的兴趣,几乎人人都想知道哲学究竟是什么东西,这时候,如何能断言我们尚未思想?
(9)、 道显然不是感觉的对象。所谓感觉的对象是那些存在于感性世界中的存在者,它们能诉诸人的感觉器官,而成为一般所谓的感性认识的材料。道是但既不是整体中的一个部分,也不是一个整体自身。作为如此存在的道自身是虚无。它不存在于时空之中,不可能成为人感觉的事物,是不可见、不可听和不可触摸的。老子说:“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博之不得,名曰微。”这种对感觉的拒绝正是对于将道视为万物的整体或者万物之一的否定。反之,它要求将道理解为无自身。“复归于无物。是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为惚恍。”对于作为虚无存在的道,人们必须放弃感觉,超出感觉,寻找另外通达的道路。
(10)、1916年4月,享有盛名的现象学哲学创始人胡塞尔来到弗莱堡大学担任哲学讲座教授。这使海德格尔得以有和胡塞尔直接交流的机会,这对海德格尔对存在问题的思考具有决定性的意义。在相互的学术交流中,他们两人都得到了思想的发展,以至于胡塞尔说出了“现象学,这就是海德格尔和我”的话。
(11)、可是,对当今的兴趣来说,重要的只是有趣的东西。这个有趣的东西让人见异思迁,过一会儿就对它满不在乎,并用另一个有趣的东西来取而代之,而后者与它所取代的前一个有趣的东西一样也很少与人相干。
(12)、 第二层文化批判层,通过对一批留学生的生存状况、精神状况的描写,揭示中西文化的畸形对接所带来的深刻矛盾。
(13)、这个,的确,只有这个,才是复仇本身:意志对时间及其“曾在/曾是”的憎恶才是复仇。
(14)、在1941年重印时候,海德格尔删除了在《存在与时间》上给胡塞尔的献词,并声称他这样做是受到出版商马斯·尼米尔(MaxNiemeyer)的压力。
(15)、海德格尔相信,可能性永远高于现实性。就让我们跟随他,开启我们每个人存在的可能。
(16)、永恒轮回学说中最沉重和最本真的东西就是:永恒在瞬间中存在,瞬间不是稍纵即逝的现在,不是对一个旁观者来说仅仅倏忽而过的一刹那,而是将来与过去的碰撞。在这种碰撞中,瞬间得以达到自身。瞬间决定着一切如何轮回。
(17)、海德格尔反对人们对于道路的一般看法。这种看法把道路只是把握成两地之间连接的路途。这种意见可以看成工具论的道路观。根据这种看法,道路是服务于目的的手段。人们在道路上走来走去,但不是为了道路本身,而是为了从出发地到达目的地。而且从下一个出发地到下一个目的地,如此连续不已。一旦目的实现,手段就可以抛弃和忘却了。根据海德格尔的观点,这种工具论的道路观並没有切中道路的真正本性。
(18)、孙周兴,同济大学特聘教授,中国美术学院讲座教授,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主要研究领域为德国哲学、艺术哲学、技术哲学等。著有《语言存在论》《后哲学的哲学问题》《未来哲学序曲》等,主编《海德格尔文集》(30卷)《尼采著作全集》(14卷)《未来艺术丛书》等,译有《林中路》《路标》《尼采》《悲剧的诞生》《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权力意志》等。
(19)、思想的第三阶段的主题是语言的沉默。在此,道说具有道路的意义。在世界的世界性和历史的历史性被解释之后,语言的语言性在此也必须显现出来,只要世界性和历史性的林中空地是宁静的空地的话,而此宁静本原性地道说的话。为了向语言的形而上学的观点明确地告别,海德格尔的语言性经验首先要求这样一种区分:谁在说话?既非神,也非人,而是在诗意意义上的语言在说话。据此,海德格尔区分了语言自身。不同于陈述,道说是语言的本性,此本性理解为宁静的排钟,而且对于语言中的无之无化是本己的。语言以此方式聚集了天地人神,亦即四元。但是,陈述却並不认识宁静的排钟,而是遮盖和阻挡了它。按照海德格尔的观点,陈述的最后形态不是理解为形而上学的历史判断,而是理解为技术当代的信息,此信息已不再可能道说那不道说。正是在技术的世界里,无家可归显现出来,它作为那值得思考的令思想去经验林中空地的宁静。
(20)、 导读:道是老子与海德格尔思想中的核心语词,但两者看起来相似,实则相异。老子考察的是由道路的本意延伸出的大道及其特性,而海德格尔思考的是道路自身的特性:老子的道与言说相对立,道自身拒绝言说,但它是思想与语言的根据,而海德格尔却将道路与言语相统一为道说,且在他看来,语言具有本原性,是存在、思想与人的根据。
2、海德格尔的哲学思想
(1)、这封信的内容可以看作是海德格尔对自己一生思想活动的总结,也是向真正思者提出的真正源于思的任务,此一思的任务格局之大以及思想之纯粹既不能归于某一个时代,也不能归于某一个主义,甚至不能简单地称之为哲学,而是思的耕作,如一头耕地的牛,只管将被历史覆盖和被各种主义践踏的思园重新翻耕,使之重又吐故纳新。他因受思的目标牵引而专注于耕作,甚至顾不上回头,更谈不上对自己的劳作进行评价。他给自己立的墓志铭只有简洁的几个字:被生下来,劳作过,又离去。但就因为这几个字思想世界发生了根本变化,海德格尔出生前的思想世界与海德格尔出生后的思想世界已迥然不同,而且是因他而不同。
(2)、思想的第一阶段的主题是世界的拒绝。在此,生存具有道路的意义。虽然海德格尔的动机是追问一般存在的意义,但他並非从一般存在者的存在出发,而是从一个特别的存在者出发。也就是人的存在,来揭示存在的意义。这在于人作为一个特别的存在者,区分于手前之物和手上之物,是一个能理解自身存在的存在者,而作为“在世存在”生存着。海德格尔把人的存在命名为此在,也就是站立在真理之中亦即林中空地之中的存在。人的存在是在世界中的存在,而其存在的本性是生存。生存是站立起来的存在,如同道路运行一般。而在世存在也是此在的敞开,表现为世界的世界化。世界的世界化意味着,世界不是一个实体和对象,而是开辟道路,也就是世界自身开辟世界。在世界中生存的此在构成的样式首先是情态,其次是理解,然后是沉沦。正是在理解的情态中,即在世界整体中的畏惧的经验中,存在的意义亦即无之无化显明了自身。同样作为无之无化,又使世界的整体性和非整体性趋向明朗,这凭借于它统一了情态、理解和沉沦。在走向死亡的存在中。此在的存在达到了其本原性的规定,因为死亡是此在本己的、毫不旁涉的和不可逾越的可能性。这作为存在的可能性又被良心所证明。作为死亡和良心的统先行的决定立于时间性中,它源于无之无化而自身时间化。于是,世界中的无之无化首先是此在的敞开,然后是世界的整体,最后是“在世存在”的本原性。在这种意义上,“在世存在”可把握为“于无存在”。
(3)、海德格尔的这些行为,虽然与他的种族主义情结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但也同他的哲学思想有着紧密的内在关联。因为他的哲学思想中一个最为核心的因素,便是宣称存在与时间的密不可分,存在本身就包含了一个无法剔除的时间维度。作为一种“生存哲学”,它意味着人的戏剧性不只是出现在历史中,它本身就是历史。“历史性”是海德格尔创造的一个术语,用以描述人生在世的固有历史特征。然而,如果真的是这样,这种纯粹的生存哲学与生活实践的关系,就变得彼此远离,或者说变成了一种无足轻重的“理论哲学”。但这种结论却非常适合于海德格尔的哲学思想,因为在他的哲学中,克服“理论”理性和“实践”理性这两者在传统哲学上的划分,已转化为一个有计划的理论目标。所以,海德格尔总是不断地告诫我们,在慎重地面对世界时,“此在”就已经是哲学性的了,而“思”本身也已是实践性的了。著名思想家哈贝马斯一针见血地指出,从海德格尔1933年校长就职演说开始,他的哲学本身就经历了重要的转变:这一哲学不再是一种原来的“第一哲学”,而是变成为一种真正的世界观。至此以后,人们就越发难以为海德格尔那种假定的纯粹性或“哲学自足”加以辩护,相反,这些思想却逐渐与某些意识形态和历史哲学的考虑融合起来了。
(4)、因为在海德格尔看来,尼采的“相同者的永恒轮回”思想意在克服形而上学和虚无主义,这个思想的着眼点是“瞬间”,以“永恒轮回”为特征的生成/变易之流不再具有线性时间特征,而是被落实于“瞬间”(Augenblick)以及以“瞬间”为焦点的三维循环涌现的时间性结构。对于行动的个体此在来说,当下瞬间的时机性决断才是至关重要的,只有置身于“瞬间”者,其行动才能深入到“将来”,同时把“过去”接受和肯定下来。貌似高超空洞的“永恒轮回”之说,实质上却是指向个体此在的当下存在。尼采仿佛是想“教”我们:你应当如此这般地生活在每个瞬间中,并且相信每个瞬间都是永恒的,是永恒轮回的。
(5)、海德格尔降生在一个当时正急速下沉着的欧洲,当时有人主张用回到康德去的办法拯救欧洲,有人主张用回到事物本身的办法拯救欧洲,也有人认为应该用泰戈尔的诗拯救欧洲,每一种拯救方案都预含了不同层次的思想负重,海德格尔的负重不是科学的忧虑,也不是创造新的哲学体系,而是在哲学史中看出了沦丧的必然性,看出了在哲学内拯救哲学的无望和拯救哲学的不正当性。他的负重是整个西方哲学史和由哲学史根基处抛出的现代文明世界化的必然性。拯救欧洲对他来说就是拯救思,拯救思就要认清哲学史是是的沦丧史,要拯救思免受哲学损害,就必须有能力解构哲学,只有解构了哲学才能恢复思的事业,而不是一再寻觅思维的对象。
(6)、《存在与时间》是海德格尔最有名、最有影响力的著作,其风格迷人,思想深刻,却又佶屈聱牙。通过挑战传统认为实在必须被思考为实体的观念,海德格尔从根本上颠覆了整个哲学游戏。
(7)、我们(今日人类)尚未“思想”么?人类文明(特指书写文明)历经两千多年,人类此间发明和揭示了包括思维规律在内的自然法则和精神规律,特别是在欧洲文明中,形成了一门关于“思想/思维”的严格科学即逻辑学,我们怎么可以说人类尚未“思想”呢?我想大概只有一种可能性:海德格尔所讲的“思想”并非我们通常所想的思想。海德格尔直接补充说:“科学并不思”。实际上,这是海德格尔后期形成的一个基本思路:科学并不思想,甚至作为科学之源头和科学之基础的形而上学(或一般而言的哲学)也不“思想”——是所谓“哲学的终结与思想的任务”。哲学与“思想”构成一种对立,这是在海德格尔的“存在历史”观意义上来讲的。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本书编者在“编者后记”中提纲挈领地概括了本书主旨:
(8)、道是老子思想最核心的语词。但什么是道的意义?道的本意是道路,为人所行走。后来它不仅指人行走的道路,而且也指事物存在和发展运行的道路。因此,道常常被理解为万物的本性和规律等。与一般对于道的理解不同。老子所说的道並非是具体个别的此道或者彼道,而是道自身。但这个道自身又是如何的?
(9)、第老子和海德格尔的语言具有不同的地位。老子在存在(大道)、思想和语言的关系中,虽然认为道不可知,道不可言,但还是强调大道是思想和语言的根据。与此相反,海德格尔认为语言是本原的,是自身建立根据的。由此,语言是存在、思想和人的根据。
(10)、为了获得语言道说的本性,海德格尔对于语言自身进行了区分。它首先相关于这样一个问题:谁在说话?对于海德格尔而言,既非神在说话,也非人在说话,而是语言自身在言说。语言言说,这並非毫无任何意义的同义反复,而是将语言从它自身之外的非语言性回复到它自身的语言性。这种自身言说的语言是纯粹语言,亦即它是其自身,而不是非自身。诗意语言因为倾听了语言自身的本性且去言说它,所以,诗意语言是纯粹语言。与诗意语言不同,技术语言和日常语言是对于纯粹语言的扭曲和遗忘,但它们必须回复到纯粹语言的本性去。
(11)、如果事情是这样的话,那么道必须理解为生。生不是片面的有,也不是片面的无,而始终是有与无的对立。一方面,无转化为有,于是,有不是从另一个有中生成出来,而是从无中生成出来,也就是从自身中生成出来。因此,它自身就是开端、基础和根据,排除了一个更本原的开端。另一方面,有回归于无,它不固守于自身,停止于自身,而是在向无的回复之中开始了新的有的生成。据此,道“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只有通过有与无永远的对立和转化,才有所谓的生生不息。在这种意义上,有与无的同一性成为了在自身之中的循环。
(12)、 因为荷尔德林把希腊词语Μνημοσæνη当作一个泰坦族人的名字来命名。她是天地之女。作为宙斯的新娘,摩涅莫绪涅九夜之后成为缪斯的母亲。戏与舞,歌与诗,都归于摩涅莫绪涅的怀抱。显然,这个词语在此不同于那种心理学上所说的把过去掌握在表象中的能力。回忆思念己被思想过的东西。但作为缪斯之母,“回忆”(Gedächtnis)并不是任意地思念随便哪种可思想的东西。回忆在此乃是思想之聚集,这种思想聚集于那种由于始终要先于一切获得思虑而先行已经被思想的东西。回忆聚集对那种先于其他一切有待思虑的东西的思念。这种聚集在自身那里庇护、并且在自身中遮蔽着那种首先要思念的东西,寓于一切本质性地现身、并且作为本质之物和曾在之物允诺自身的东西。回忆,即被聚集起来的对有待思想的东西的思念,乃是诗的源泉。因此,诗的本质就居于思想中。传说(Mythos)即道说(Sage)告诉我们这一点。诗的道说乃是最古老的道说,不只是因为根据纪年它是最古老的,而是因为按其本质来看,它亘古以来始终是最值得思想的东西。诚然,只要我们根据逻辑学交给我们的那些信息来表象思想,只要我们还没有认真地对待一切逻辑学都已经固定于一种特殊的思想方式这样一回事情,那么,我们就将不可能注意到,诗何以居于思念。
(13)、海德格尔出生在一个农民家庭。他从小就对哲学有浓厚的兴趣,而且表现出了在哲学上的早熟和天赋。在18岁的一天,海德格尔从一个乡村牧师手中借到了一本题为《论存在在亚里士多德那里的多重含义》的书,立刻迷上了它。由此,便产生了20世纪以来最激动人心的思想。这个让年轻的海德格尔如此着迷的问题,就是“存在是什么”。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困扰了不知多少位哲学家,但海德格尔希望自己能给它一个解答。
(14)、“超人”之所以为“超”,首先当然是对以往的人的“超出”和“克服”,是对以往的人之本质的否定,也即否定人的理性本质。尼采的做法是“颠倒”:把超尘世颠倒为尘世,把理性颠倒为动物性。进一步,尼采对“超人”的正面规定是:“超人乃是大地的意义”。这里的“大地”(Erde)也可以解为“尘世”,但仅仅把它解为“尘世”又是不够的。上面我们说尼采把“理性”颠倒为“动物性”,“大地”首先就暗示着这种“动物性”。而所谓动物性指的是肉身地存在的“身体”(Leib),是意愿生命本身的全部本能、欲望和激情的统一体,是尼采所谓“权力意志”的一个形态。
(15)、“思想的任务是什么?”这个问题本身就预示了海德格尔克服传统形而上学之努力的艰辛和困境。他告诉我们,学会思想,就要学会发问,就要学会:等待(应合);学会聆听(存在的召唤);对物的泰然让之(对技术世界既说“是”又说“不”的态度),对神秘的虚怀敞开(对在技术世界中隐匿的意义保持开放的态度)。但他所倡导和期待的这种寂静之音,其可言说性在哪里?放弃论证性的表达后,剩下来的只是默会式的直接显示,还是纯粹私人性的沉思游戏?如果只有“将来者”极少数人可以聆听存在之召唤,如果只有一个上帝可以拯救我们,那么,自文艺复兴以来,人是如何构建世界的,存在的意义又从哪里生成?可以想见,在海德格尔返回希腊的回家之旅中,在晨雾中最终上岸的恐怕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16)、在本书第二个讲座中(1952年夏季学期),海德格尔主要提供给我们关于巴门尼德的解释,其实主要是对巴门尼德的一个箴言(残篇第六)的解释。这个箴言说的是:
(17)、当然,道还有许多特性,但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即相关于道自身存在即虚无的本性。如果我们强行将道的本性分为存在性和虚无性的话,那么老子所强调的不是存在性,而是虚无性。所谓自然、虚静、柔弱和无为都是源于道的虚无的本性。因此,老子的思想是以存在即虚无为本。
(18)、但是,在亚里士多德系统地将神语文本翻译成哲学文本后,密托思的让予状态和显示性没有了,逻各斯的采集也变成语言和逻辑。思和是都变成不断分离对象的关于什么什么,“……在西方,人们把关于思想的思想发展为一门逻辑学。逻辑学集中了一种特殊思想方法的特殊知识。”(10)
(19)、老子非常重视事物的这种转化,並认为它是事物发展过程中的必然。当一个事物最终走向否定性的时候,最先却呈现为肯定性的。
(20)、为此,一种思的出现绝对必要,这种思决心使古老的基本追问更具有追问性,让这些古老的基本追问穿越逝去的时代,恒新地闪烁在此一穿越的狂风暴雨中。受此一目标趋策的对后物理的阐释就不可能停留在旧有的对上帝学说、世界观和人论的无谓辩论上,而是把技术—科学文明世界化的存在论地基摆入沉思的地平线中。为此,在技术—科学文明世界化的整体面貌中首先应看出一点:历史地看,较后露面的现代技术布局并不是近代科学的结果,甚至也不是近代科学的应用。按事情自身言,宁可说近代科学已经被现代技术深藏不露的本质规定好了。从此一方面看,这再次说明在工业时代有一种独一无二的方式,依此一方式,是者之是起支配作用。在把包括人在内的一切是者都进行绝对设定的存在规定的意义上,或许可以说,现代文明的世界化已经进入划时代的存在命运的终局。
3、海德格尔的理论
(1)、 从道生万物出发。老子描述了宇宙和世界的生成过程。“道生一生二生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道生万物既不同于上帝创造天地与人,也不同于绝对精神将自身外化为自然世界,而是显现为世界自身生成的过程。但如何描述这个过程?老子采用了三等的数字化的扩大和递增来说明这一过程。对此,人们试图将三作出具体的规定,给予一个具体的名称,但这可能陷入穿凿附会的危险境地。事实上,老子借助于三不过表明,道生万物是从简单到复杂、从单一到杂多的过程。在这样的过程中,除了有生于无之外,阴阳的分化、互动和转化也是关键性的,它给万物赋予了具体的存在形态。但在道生万物的过程中,除了道自身之外,还有德、物和势等都共同发生作用。因此,老子说:“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势成之。是以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道之尊,德之贵,夫莫之命而常自然。故道生之,德畜之;长之育之;成之熟之;养之覆之。”尽管万物的形成依靠多种因素,但道是最根本的。道不仅生育万物,而且还培养它们,看守它们。
(2)、在海德格尔的文本中可以看出,他非常钟爱且频繁地使用了道或者道路这一语词。他在逝世前几天为其全集所写的文字中强调,全集並非“著作,而是道路”。著作和道路有什么根本的不同?著作只是已完成的作品,而道路却是运行的轨迹。前者是静态的,已终结的;后者是动态的,未完成的。海德格尔解释道,全集应该以不同的方式表明,思想走在道路之中,即处在多义的存在问题自身变化的追问的道路领域之内。
(3)、事情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被如此描述,好像大学任何时候都是由我这一方面决定的并同政府相对立。
(4)、兴趣的意思是:处于事物之下,在事物之中,置身于某个事物的中心并且寓于这个事物。
(5)、爱因斯坦曾说真正理解相对论的不过三二人,虽然有关相对论的著述汗牛充栋。海德格尔的思想比相对论更难理解,更缺少参照系,因为他运思的地基是亚里士多德所说的思想思想着思想本身,是纯粹的思,是思维赖以运行的文本本身的转换。而对这种转换不仅思维读不懂,而且反思也不够,必须积聚足够的自由力量,进入海德格尔文本中自由自在的阅读。海德格尔的运思幅度不仅超越意识形态层次,而且超越科学层次,而且超越使科学成为科学的形而上学(物理—后物理)层次,它直指希腊哲学语义(诗思同源)的原初局面,奋力返回到希腊人见证思的直陈式力量。这种文本是无法依赖某一个特定的参照系就可以阅读和评价的,即便这种评价已非常之高。如著名哲学家E.列维纳斯认为海德格尔的《存在和时间》是“哲学史上最为美妙的著作之一。”(1)他认为能与《存在与时间》相提并论的只有柏拉图的《斐德罗篇》、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黑格尔的《精神现象学》和柏格森的《时间与自由》。这是很高的评价,但却是一个错误的评价。这不仅因为《存在与时间》是个残缺的文本,而且也因为这些思想文本的运思层次完全是不能比较的。《存在与时间》只是计划中完整文本的三分之是海德格尔在任职压力和时间压力下赶出来的著作,在文本构造上是不完备的,它只是呼之欲出的海德格尔独立运思文本的一个信号,而且在命名上也并非深思熟虑,后来海德格尔又开了一门《时间与存在》的课,以弥补《存在与时间》产生的缺憾。《存在与时间》只是把正在冲刺的海德格尔抛出来了,但真正标志着海德格尔在运思道路上寥寥缓行的是他的两本自选集《林中路》和《路标》。至于把《存在与时间》与柏拉图、康德、黑格尔和柏格森的著作放在一起比较更是一个错误。严格地说,《存在与时间》并非一部哲学著作,压根就不能放在哲学史上称量,不能与哲学著作比较。《存在与时间》是一部解构哲学的著作,解构哲学的方式也是非哲学的,并非用哲学解构哲学。《存在与时间》是思者(而不是哲学家)在翻耕思的道路时使立于道路上的建筑物(哲学体系)的地基现形了,使它们暴露出物理—后物理(哲学)的思维传统和限度,并力求返回思本身。因此,这部著作与其它的几部著作并不属于同一运思层次,不能平行比较,不能等价列举。
(6)、 这个最可思虑的东西显示于:我们尚未思想。尽管世界状况持续不断地变得大可思虑,我们始终尚未思想。诚然,这个过程似乎更多地要求人们毫不迟疑地行动起来,而不是在各种协商谈判和国际会议上空话连篇,不是囿于单纯地提出应当做什么以及必须怎样做之类的观念。由此看来,缺少的是行动而决不是思想。
(7)、 但断言我们尚未思想,却仍然显得僭妄。不过这个断言另有一种意思。它说的是:在我们这个可思虑的时代里最可思虑的东西显示于我们尚未思想。这个断言表明那最可思虑的东西显示自身。这个断言决不敢做出一种轻蔑的判断:到处流行的只是无思状态而已。所谓我们尚未思想,这个断言也不是要严厉谴责一种疏忽。可思虑的东西乃是给予思想的东西。它从自身而来呼唤我们,要我们朝向它,而且有所运思地朝向它。可思虑的东西决不只是由我们提出来的。它决不仅仅依赖于我们对它的表象。可思虑的东西有所给予,它给予我们去思想。它给予自身具有的东西。它具有它本身之所是。多半从自身而来给予思想的东西,即最可思虑的东西,应当在我们尚未思想这一点上显示出来。现在这说的是什么呢?说的是:我们尚未特地进入那个领域之中,即从自身而来先于其他一切、并且为了其他一切东西而已经得到思虑的东西的领域。为什么我们尚未进入那个领域之中呢?兴许是因为我们人尚未充分朝向那依然有待思虑的东西吗?若然,则所谓我们尚未思想,就只是我们人这方面的一个耽搁而已。那么,对于这个缺陷,就一定可以通过人方面的适当措施,以一种人性的方式来加以弥补了。
(8)、哲学前的希腊世界不能被图像化的原在力量是海德格尔为什么对它孜孜以求的原因,也是他对它始终保持虔诚敬畏的原因。他越是感到近代以来的西方科学文明不思的危险,就越是对哲学前的希腊世界持虔诚敬畏的态度,就越增加他回到在、思、言同一的原初破晓的动力,就越增加他对技术座架的担忧,就越增加他追问为什么在希腊哲学的开初“是者是”而非在者在,为什么无反倒不在,为什么是者是的物理—后物理思想支配了西方人的本质,为什么不是“无无着”保护纯思的宁静。因此,让原在出场,让思显示在真正思物的破晓里,让语言真正进入言说,不是让“人”规定语言,而是在语言的言说中带出人的规定,就成了海德格尔跃入思的分延、磨炼思的尖锐的始终如一的目标,以期达到使古老的追问更具有追问性。
(9)、在过去的五年里,在大学校长不断更替的情况下,大学和教育部以多大的程度和怎样的方式共同和对立地(zusammenundgegeneinander)工作,在细节上恐怕是澄清不了的。
(10)、这当然不是说海德格尔思想没有严格性,或者完全成了轻佻的诗意文学,海德格尔自己也曾经为自己辩白:思的严格性是另一种严格性,有别于逻辑。
(11)、最后,这种道说具有历史性的规定。历史性在此表现为命运,即通过道说的运动分配和派送给人。
(12)、思想并不是无所作为,而是自己在自身中行动,这种行动是处于与世界命运的对话中。在我看来,从形而上学产生出来的与实践的区别和二者之间的转化的想法阻塞着洞察我所理解的思想的道路。也许我可以在此指出我讲的一门课程,这门课程已于1954年以《什么叫思想?》的书名出版。恰恰这部书是我发表过的一切著作中最少被人阅读的一部,这件事或许也是我们时代的一个标志。
(13)、本书收集了十一篇文章,除一篇作于1936-1946年间,其余均为1950-1954年的作品。全书编为三组。第一组是对“存在历史”的“另一个转向”意义上的技术之本质、形而上学之终结问题的思考;第二组是对存在的“聚集”运作以及与之相应的本源性“思想”的思索;第三组的主题是早期希腊思想,是海德格尔对存在历史的“第一个开端”的探讨。
(14)、林中空地的本性是作为显现的遮蔽,也就是作为生成的剥夺。但生成是道路之生成,剥夺是道路之剥夺。这就是说,林中空地是自身开辟道路的道路。何谓生成?海德格尔认为生成自身生成。这里没有生成者和被生成者的区分。如果还使用生成者和被生成者的区分的话,那么,它们也是同一的。生成始终的生成的过程本身。但生成的过程也是剥夺的过程。甚至可以说,生成之所以能够成为生成,就是因为它能够剥夺自身。这使生成自身完全不同于人们对于存在意义的一般理解,即将存在理解为实体性和对象性的。相反,生成或者作为生成的存在完全如同一条自身开辟道路的道路在延伸。
(15)、亚里士多德在《形而上学》中给第一哲学的定义是:智慧之学:“在这里所要讨论的主题是大家用来阐释事物的原因与原理的所谓智慧;……明显地,智慧就是有关某些原理与原因的知识。”存在学:有一门学术,它研究“实是之所以为实是”,以及“实是由于本性所应有的秉赋”。神学:“至于这门第一学术则研究既是独立又不动变的事物。一切原因均须具有永恒性,而于此为特重;这一门学术所探究的原因,于我们看来就很像是神的作用。这样,理论学术就该有三门,数学、物学以及我们可称之为神学的这样一门学术。”
(16)、按照传统的或习惯的译法,这个箴言的意思是:“必需去道说和思考存在者存在”。而根据海德格尔所做的重新解释,这个箴言的意思大变,竟然成了:
(17)、“海德格尔的文字是有温度的,看着让人不累,不像一般哲学家那样有太多的理论和太多的论证。
(18)、Repaesentatio[再现]这个词乃是后来流行的表示表象的名称。
(19)、老子在《道德经》第一章对于道有一个简明的规定。“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这实际上是老子思想关于道的一个论纲。其中,有与无相关于道的存在;观相关于道的思想;不可道和不可名相关于道的言说。通过如此,老子标明了道与存在的关系、道与思想的关系、道与语言的关系。正是在这三重关系中,道将自身作为自身揭示出来。
(20)、海德格尔针对形而上学之克服,给出的判词是形而上学作为存在的历史,是存在之遗忘的历史;而针对“哲学终结之际,思想的任务是什么?”给出的判词是“在我们这个可思虑的时代里最可思虑的是我们尚未思想”。众所周知,“哲学”一词最初是希腊语,这个事实告诉我们,哲学是某种最初决定着希腊人实存的东西,选择什么样的哲学,就等于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方式。迄今为止,哲学依然决定着西方——欧洲历史最内在的基本特征,甚至通过技术的全球统治规定着我们当下的生活方式和说话方式,毋庸置疑,我们今天的科学发问依然是追问本质,属于“是什么?”之问所规定的范畴:科学是什么?正义是什么?幸福是什么?财富是什么?……海德格尔沉思技术的“本质”,虽然是沉思,但也没有成功跳出“本质之问”,也没有成功放弃传统形而上学的语言。
4、海德格尔核心思想是什么
(1)、关于海德格尔,学界有一种声音认为,他和东亚思想有一种隐秘的关联,特别是老子思想成为了海德格尔在古希腊思想之外的另一思想源泉。当然,这种观点也激起了反对的声音。我们暂时不讨论这两种声音孰是孰非,而是首先分别分析老子和海德格尔的核心思想,然后比较他们思想之间的相同点和不同点。
(2)、同时,道也不是学识的对象。一般意义的学识、思想或者智慧都是背离道的,这在于它们是违反自然的、人为的,甚至是虚伪的。老子认为,智慧出有大伪。这里的智慧不是道的智慧,而是一般人的智慧。它是人为的谋划和策略。人们沉溺智谋,丧失了本性和本心。这种智慧只能误导人们,使其走到一条错误的道路上去。因此,圣人必须抛弃这种学识,使民绝圣弃智,无知无欲,从而让大道自身呈现。
(3)、海德格尔的存在历史观可表达为“两端论”:前苏格拉底思想向苏格拉底—柏拉图形而上学哲学的转向构成一端,为“第一开端的脱落”;西方形而上学在尼采那里的完成与后哲学思想的开启构成另一端,为存在历史的“另一开端”。在《什么叫思想?》中,海德格尔抓住了“两端”,以两个讲座分别处理尼采与巴门尼德,前者为“形而上学之完成”,而后者为“开端性的思想家”中的标志性人物(前苏格拉底思想家,海德格尔推崇的是阿那克西曼德、赫拉克利特和巴门尼德三位)。我想,海德格尔的《什么叫思想?》之所以重要,原因恐怕也在于此了。
(4)、众所周知,哲学和生活行为之间的关系从来都不是直接性的,而是必须借助于某些中介性因素。在海德格尔这一个案中,它的中介性因素便是由他的“政治哲学”所提供的,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他的那种纳粹化的“国家社会主义政治思想”,为他对这个世界的政治形势的理解提供了哲学上的依托。在他的“西方——日耳曼历史此在”的单一性理论中,海德格尔的哲学信念是,只有日耳曼人“此在的复兴”,才能把西方从持续的虚无主义没落中挽救出来。但是,他并没有想到,这一信念不仅很快灰飞烟灭,而且还给全人类的存在带来了毁灭性的灾难。
(5)、1925年冬,马堡大学提名海德格尔担任该校的教授,但教育部没有批准,理由是他没有正式的著作出版。于是,海德格尔便将他对存在的多年思考所得,选其中成熟的部分写了出来,整理发表了。这就是使海德格尔一举成名的、20世纪划时代的哲学巨著——《存在与时间》。在这本书中,海德格尔较为系统地阐述了存在是什么的问题,和存在与时间的关系问题。这本书在出版时有40多万字,但只是原写作计划的1/由于种种原因,后面的部分没有续补。但海德格尔宣称他后来发表的一些研究成果,已基本展现了他哲学思想的全貌。由于这本书,海德格尔被视为现象学学派的发展者、存在主义哲学的创始人。
(6)、存在的合式事实上已经是哲学对作为原在的弗西斯的解释。在文本转换的解释条件下,原在不可能保持自己的原初性,而要转换成哲学语言,即转成物理—后物理的解说方式。合式也就是物理与后物理的合式。物理就是处于列举状态的存在,用亚里士多德的说法就是有多少个Kategoria(直观)就有多少种存在,亚里士多德用Physika(物理)命名研究列举状态的存在,列举状态的存在不受种属递进的约束,每一个存在的种都能回归自己的“单纯”。亚里士多德把处在列举状态的存在之后的自动分离存在的在场性放在物理之后,也就是后物理,后物理讨论什么是什么。这里出现了用“是”规定弗西斯的需要。在哲学文本中,作为合式出现的弗西斯,实际上是“是”与“存在”的合式。如果上帝没有得到“是”的界定,讨论上帝是否存在没有意义,因为上帝不处在列举状态,但人是列举状态的(可直观的),木头是列举状态的。但列举状态也依赖类概念。所以亚里士多德说后物理是第一哲学。列举状态的东西就有生灭问题,就有存在与不存在的问题,而且还有生成与不能生成的问题,如人能生成人,但床不能生成床,要生成床也是木头在图形中生成床。亚里士多德在他的《物理》中详细地讨论了这些问题,只可惜,国内外的思想家都没有充分注意这本著作。
(7)、人们对哲学表现出某种兴趣,这决没有证明人们已准备思想。我们经年累月地钻研伟大思想家们的论文和著作,这一事实仍不能担保我们自身正在思想,或者哪怕只是准备去学习思想。
(8)、海德格尔关于“思想的事情的规定”的思想道路可以标明为三个站点。
(9)、这就是说,有一点是真实的:前面所说的东西以及下面整个探讨都与科学毫不相干,而且恰恰是在这种探讨可以成为一种思想的情况下。这一事态的原因在于:科学不思想。科学不思想,因为从其行为方式及其辅助手段来看,科学从来就不能思想——亦即不能以思想家的方式思想。科学不能思想,这并不是一个缺陷,而倒是一个优点。惟此优点为科学确保了一种可能性,使之有可能以研究的方式进入一个个别的对象领域,并且定居于其中。科学不思想。对通常的表象来说,这是一个有失体统的命题。我们就让这个命题保持其有失体统的性质吧,即便它跟着一个后置从句:与一切人的所作所为一样,科学也依赖于思想。不过,只有当科学与思想之间存在的鸿沟已经变得清晰可见,而且成为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时,科学与思想的关系才是一种真正的富有成果的关系。从科学到思想没有桥梁,而只有跳跃。这一跳跃把我们带向何方呢?不仅仅是另一面,而是一个全然不同的地方。随之而敞开出来的东西是决不能证明的,如果证明意味着:通过推论链条从适恰的前提推导出关于某个事态的命题。对那个在遮蔽自身的同时从自身显现出来、因而一味变得显明的东西,谁要是还想做一番证明或者已经做过一番证明,那他就绝不是根据一种更高级和更严格的知识尺度去下判断。他只是以一种尺度去计算,而且是用一种不合适的尺度。因为,仅仅如此这般通过在自行遮蔽中显现而昭示自己的东西,我们也只能以下面的办法来应合它,即:我们要指明并且向自己发出指示,让自行显示的东西进入它所特有的无蔽状态之中而显现出来。这种简单的指引(dasWeisen)就是思想的基本特征,就是通向那个自始一直给予人去思想的东西的道路。所谓证明,也就是根据适恰的前提进行推导,放过了一切东西。但指引,通过一种指明而向到达开启,却只放过少数,而且这少数也属稀罕。
(10)、本书是海德格尔著作中值得重视的一部,法国的《读书》杂志甚至把本书选入“理想藏书•哲学类”(世界古今哲学)前十种,把它与亚里士多德的《形而上学》、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等哲学史上的经典相提并论了。
(11)、如果说在海德格尔的早期和中期的思想中作为主题的道路还具有隐蔽的特点的话,那么在晚期则直接显露出来。在此,语言既是道说,也是道路,是道说和道路两者的合一。这就是说,语言在道说时自身开辟道路。
(12)、原因在哪里?机构(Institution)(1)的强制(Zwang)蔓延得如此之广,并且试图规定所有个人的,也即本真的、实质的(sachlich)(2)关系?
(13)、在我们这个可思虑的时代里最可思虑的是我们尚未思想。
(14)、 作为觉知的思想所觉知的东西,乃是在其现时出场中的出场者。在出场中,思想取得它作为觉知的本质。依此看来,思想乃是现时出场者的那种呈现(Präsentation),后者把我们投置到在其在场状态中的在场者那里,并且因此把它摆置到我们面前,以便我们能够站立于在场者面前,在在场者范围内忍受这种站立。作为这样一种呈现,思想把在场者投置入与我们的关系之中,把它置回到我们这里。因此之故,呈现就是再现(Re-präsentation)。
(15)、“将欲歙之,必固张之;将欲弱之,必固强之;将欲废之,必固兴之;将欲取之,必固与之。是谓微明。”这里的欲並不是人的意愿,尤其不是人的欲望,而是事物变化的趋向。因此,这里的肯定和否定的变化不是人的阴谋,而是事物的规律。在否定性之前的肯定性,老子认为是事物自身微妙的征兆。这在于事物自身的肯定性包括了否定性,而否定性也包括了肯定性。但老子更强调事物发展中的阴性、消极性和否定性,而不是阳性、积极性和肯定性:这是因为前者是事物的开端,而后者则是事物的完成。
(16)、 人们对哲学表现出某种兴趣,这决没有证明人们已准备思想。我们经年累月地钻研伟大思想家们的论文和著作,这一事实仍不能担保我们自身正在思想,或者哪怕只是准备去学习思想。这种哲学研究活动甚至可能最顽固地给我们造成一种假象:我们在思想,因为我们确实在“做哲学”嘛。
(17)、“超人”之所以为“超”,首先当然是对以往的人的“超出”和“克服”,是对以往的人之本质的否定,也即否定人的理性本质。尼采的做法是“颠倒”:把超尘世颠倒为尘世,把理性颠倒为动物性。进一步,尼采对“超人”的正面规定是:“超人乃是大地的意义”。这里的“大地”(Erde)也可以解为“尘世”,但仅仅把它解为“尘世”又是不够的。上面我们说尼采把“理性”颠倒为“动物性”,“大地”首先就暗示着这种“动物性”。而所谓动物性指的是肉身地存在的“身体”(Leib),是意愿生命本身的全部本能、欲望和激情的统一体,是尼采所谓“权力意志”的一个形态。
(18)、什么是道本身?或者是道路的本己的意义?海德格尔说:“也许‘道路’一词是一语言的原初之词,向沉思的人们劝说着。老子诗意般的思想的主导词称为道並意味着‘本真的’道路。但因为人们容易外在地将道路设想为两地之间连接的路途,所以他们匆忙地认为我门的‘道路’一词不适宜于道所命名的东西。因此,人们将道翻译成理性、精神、意义和逻各斯。”
(19)、 以哲学的作派,就仿佛在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可追问的了。
(20)、●从数学、设计到历史、烘焙…B站这10位up主的视频,太适合培养孩子主动学习了
5、海德格尔意义
(1)、一切可思虑之物给予我们思想。但是,之所以有这样一种给予,始终仅仅是因为可思虑之物已经「从自身而来成为有待思虑的东西了」。
(2)、在我们这个可思虑的时代里,最可思虑的东西显示于我们尚未思想。我们尚未思想,是因为有待思想的东西从人那里扭身而去,而绝非仅仅因为人没有充分朝向有待思想的东西。有待思想的东西从人那里扭身而去。它向人扣留自身,从而对人隐匿自身。但被扣留者总是已经被端到我们面前了。以这种扣留方式自行隐匿的东西并没有消失。可是,对于以此方式自行隐匿的东西,我们究竟如何知道一鳞半爪呢?我们如何能够哪怕仅仅给它一个命名呢?自行隐匿者拒绝到达。只不过——这种自行隐匿(Sichentziehen)并非一无所有。在这里,隐匿就是扣留,而且作为这样一种扣留,它就是——本有(Ereignis)。自行隐匿的东西可能更本质性地关涉于人,比人所触及的在场者更内在地要求人。人们喜欢把现实造成的震惊状态(Betroffenheit)视为构成现实之现实性的东西。但现实造成的震惊状态恰恰可能把人与那个关涉于他的东西隔离开来,——这种关涉是以一种相当神秘的方式,它通过自行隐匿而脱弃于人。因此之故,隐匿,有待思想者的自行隐匿,现在就可能作为本有(Ereignis)而比一切现实之物更具当下性。
(3)、 第一层生活描写层,描写抗战时期古老中国城乡的世相,对当时的教育界、知识界腐败现象进行尖锐的讽刺,批判知识分子的空虚、苦闷。
(4)、哲学家就是这些思想家。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这种思想原是在哲学中发生的。没有人会否认,今天人们对哲学是有某种兴趣的。
(5)、 因为没有它(即觉知)在其中成为被言说者的存在者之存在,你就找不到觉知。
(6)、永恒在瞬间中存在——在海德格尔看来,这正是尼采后期哲学的要义所在。在以“神性”为标志的传统形而上学的“永恒”和“超越”思考终结之后,尼采关注“如何安顿个体此在生活”这样一个实存论问题,不再主张任何具有形而上学(神学)色彩的谋求永恒的超越论,而是采取了一条“把瞬间永恒化”的路径。
(7)、 因此之故,在场不仅包含无蔽状态,也包含当前。这个在在场中起支配作用的当前乃是时间的一个特征。但时间的本质是决不能通过传统的时间概念来把握的。
(8)、对于尼采“永恒轮回”学说的这样一种实存论意义,海德格尔在其《尼采》书中做了如下总结:
(9)、这种哲学研究活动甚至可能最顽固地给我们造成一种假象:我们在思想,因为我们确实在“做哲学”嘛。
(10)、 这三个站点並非三条不同的道路,而是一条唯一的道路中的三个不同站点。这三个不同的站点也並非是互不相关的,而是思想的相继延续。在不断前行中,思想又不断地回复。这也就是说,思想以前行和回复的方式始终关涉到存在问题的追问。
(11)、当道法自然的时候,它便表现为虚静。虚与实相对。实是已实现的,而虚是未实现的。但正是在未实现中包括了能实现的动力和源泉。作为如此,虚是道的无的本性的一种形态。正是在虚中,道自身保持为自身,而不是自身之外的他物。道在成为虚的同时,也保持为静。这在于虚无的道不可能是动的,而只能是静的。宁静意味着道居住于自身,自身与自身处于同一之中。相反,躁动则是道的远离和失去。因此,老子强调静为躁君,並认为清静为天下正。
(12)、道自身的生成具体地表现在它创生万物。于是,老子认为道是天下母。“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道虽然不同于天地万物,但並不意味着与它们完全隔离。相反。道与天地万物发生关联。这种关联形象化为母子关系。道是天地之母。天地为道之子。母子关系首先是一种生育关系。“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道是虚无的,同时是神奇的。作为如此的道永恒生成。道如同神秘的母性生殖器官具有生育功能,它作为本原之地而生育了天地。生育不同于一般的生产制造。生产者和被生产者往往是分离的,但生育者和被生育者却是密切相连的。道与天地万物的关系正是如此。道在天地万物中显现自己。
(13)、在本书中,海德格尔的尼采解释的基本立场未变,但侧重点和切入点有所不同:是要围绕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一书,从人的本质规定性出发进入尼采的形而上学。尼采有言:“人是尚未被确定的动物。”以往的哲学在感性—超感性(非感性)的二元对立意义上把人规定为animalrationale(理性的动物),或者说,人被规定为超肉身、超形体的东西,但在这种规定中,传统哲学既没有深思“感性”,也没有深思“非感性”,因此在传统的人的规定中,人是尚未被确定的动物。处于传统规定中的人被尼采称为“末人”,而为了超越这种“末人”,尼采提出“超人”(Übermensch)理想。关于“超人”,尼采在《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中有一段经典表述:
(14)、 但以往的思想基于表象,而表象基于再现,这一点源远流长。其渊源隐蔽于一种毫不显眼的事件中:在西方历史的开端处,为着西方历史的整个过程,存在者之存在显现为现时出场(Präsenz)、在场(Anwesen)。存在显现为在场者之在场,这种显现本身就是西方历史的这个开端——假如我们不只是按照发生事件来表象历史,而是首先按照那个通过历史自始贯通一切发生事件而被发送出来的东西来思考历史。
(15)、 可是,在已经作为在场而显现的存在中,与其中起支配作用的当前和时间的本质一样,在其中起支配作用的无蔽状态也同样还是未经思想的。也许,作为时间本质(Zeitwesen),无蔽状态与当前是共属一体的。只要我们觉知着在其存在中的存在者,只要我们——用现代讲法——表象着在其对象性中的对象,那么,我们就已经在思想了。以此方式,我们思想久矣。但只消存在者之存在在作为在场状态显现出来之际基于何处这一点还是未经思想的,那么,我们仍然尚未本真地思想。
(16)、海德格尔把发端于亚里士多德的形而上学的基本结构总结为“存在-神-逻辑学”。1929年,海德格尔在教授就职讲座《形而上学是什么?》中,曾“把形而上学规定为关于存在者之为存在者(最普遍者、最高贵者)和存在者整体的问题(“大全”和“一”)。存在者整体的整体性乃是存在者的统一性,后者作为产生着的根据而统一起来。因此,这就意味着:形而上学是存在-神-逻辑学”。1957年,海德尔格在讨论黑格尔的讲座《同一与差异》中,再次总结“形而上学思考存在者之为存在者,即普遍存在者。形而上学思考存在者之为存在者,即整体存在者。形而上学既在探究最普遍者(即普遍有效者)的统一性之际思考存在者之存在,又在论证“大全”(即万物之上的最高者)的统一性之际思考存在者之存在。这样,存在者之存在先行被思考为奠基性的根据了。所以,一切形而上学根本上地地道道是一种奠基,这种奠基对根据作出说明,面对根据作出答辩,并最终质问根据”。简而言之,传统形而上学是存在学和神学,可是,“存在学和神学之所以是‘学’,乃是就它们探究存在者之为存在者和论证存在者整体而言的。它们对作为存在者之根据的存在作出论证。它们面对逻各斯(Logos)作出答辩,并且在一种本质意义上是遵循逻各斯的,也即是逻各斯的逻辑学”。因此,更准确地说,它们被叫作存在-逻辑学和神-逻辑学。
(17)、将形而上学之克服与哲学“终结”联系起来,意味着它们共属一体于形而上学作为存在遗忘之历史,进入其完成的过程中。因此,哲学的“终结”标志着形而上学的完成,其表现是技术的全球统治。“终结”意味着形而上学所开启的问题域已经在科学技术这个范畴中被穷尽了所有可能,再也生发不出新问题,终结的含义是完成/达成。海德格尔说:“随着尼采的形而上学,哲学完成了。这意思是说:哲学已经巡视了预先确定的种种可能性的范围。完成了的形而上学乃是全球性思想方式的基础;这种完成了的形而上学为一种也许会长期延续下去的地球秩序提供座架。”(《演讲与论文集》)从巴门尼德“存在是一”以及苏格拉底“是什么?”之问出发,形而上学的问题就被规定好了。接下来,亚里士多德说,只有先行回答“为什么?”,才能对“是什么?”有清晰的理解,他的“四因”问的是本原、根据,传承到中世纪被规定为“一”和“大全”。笛卡尔取消了亚里士多德的“四因”,将其“为什么?”之问精简并转变为因果问题,为接下来康德“‘我思’必须能够伴随我的一切表象”作好准备,从此以后,人在存在者中间的地位就完全不同于中世纪和古代人了,人成为主体,在黑格尔那里被表达为“实体即主体”。至此,主体性形而上学完成了。尼采作为“最后一个形而上学家”颠覆了柏拉图将本质安置在超感性世界中的观念,将本质规定为生命的保值增殖,后期又直接取消了超感性世界与感性世界的区分。尼采说“上帝死了”,人成为一般主体,形而上学达至其发展的顶峰,其当下的最高成就表现为技术的摆置。
(18)、除了诸如《蛇》、《仙女》、《标志》等标题外,荷尔德林这首赞美诗的草稿也被冠以《摩涅莫绪涅》之题。我们可以把这个希腊词语译成德语,那就是:回忆、记忆(Gedächtnis)。我们德语中用的是中性名词:dasGedächtnis。但我们也说:认识、权限;又说:葬礼、事件。例如,在康德的语言用法中,他几乎同时既用阴性名词“认识”又用中性名词“认识”。所以,我们可以毫不勉强地把希腊语的阴性名词Μνημοσæνη翻译为德语阴性名词:dieGedächtnis(回忆、记忆)。
(19)、从神语文本向哲学文本的出现并非开始于亚里士多德,而是完成于亚里士多德,即他完成了物理—后物理的文本结构。早在巴门尼德和赫拉克利特就分别对弗西斯进行哲学化的翻译,只是巴门尼德坚持用“是”翻译弗西斯,而赫拉克利特坚持用“存在”翻译弗西斯。因此,就完整的哲学文本来说,巴门尼德和赫拉克利特都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哲学家,这才产生了巴门尼德与赫拉克利特的静动之争。用哲学文本来说弗西斯,弗西斯既静又动,作为“是”则静、永恒,作为“存在”则动、恒变。这种既什么又什么的问题是文本缺陷造成的,并不具真理价值。亚里士多德在哲学意义上合拢了“是”与“存在”,认为“是”与“存在”都是哲学,“是”是第一哲学,“存在”是第二哲学。在这种排序中,分际“是”的逻各斯谋得了优势地位,所以亚里士多德讲“任何秩序都有采集的性质。”(15)海德格尔关心希腊人思的破晓,关心思怎样被逻各斯支配,逻各斯又怎样变成了逻辑,后人又怎样用逻辑的观点遮蔽了返回希腊人思的破晓的道路。“希腊人关于思的学说变成了这样一种关于逻各斯的学说,变成了‘逻辑’,这件事能给我们一番指点。我们实际上碰上了在,弗西斯和逻各斯的一种原始结合。”(16)海德格尔以自己自由运思的见证力量把逻各斯从中介、语言、规则的成见中解脱出来,恢复了逻各斯的聚集、采集之义,对恢复原在的自主道说开辟了道路,但离开神语文本与哲学文本的转换背景无法在原在上运思,无法从根本上澄清“是”与“存在”的分际,只能把弗西斯与逻各斯看作为两个并列因素的“原始结合”。海德格尔在这里的模糊给当下讨论“是”与“存在”问题的中国学者也带来了后遗症。
(20)、哲学家就是这些思想家。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这种思想原是在哲学中发生的。没有人会否认,今天人们对哲学是有某种兴趣的。不过,就人们对“兴趣”的理解而言,难道还有什么东西是今天的人们不感兴趣的么?
(1)、海德格尔接着说:“但是,道可能是那推动一切的道路,所谓的一切亦即这种:从那里我们首先可能去思考,理性、精神、意义和逻各斯本真地,也就是从其自身的本性而来想言说的。如果我们让这些名字回归其未被言说並且能够去让,那么,也许在‘道路’、道一词中隐藏着思考着的言说的所有秘密的秘密。也许当今方法的统治神秘的力量正来源于此,即这些方法,不论其效力,但也只是一巨大的隐蔽的河流的分支。这条河流是推动一切並为一切开辟了其自身路径的道路。一切即道路。”
(2)、οéγρνευτοè¤ñντος,,¤νÏιπεφατισμ¡νον¤στιν,
(3)、人们现在甚至——根据在过去五年里所发生的事情一还要我承诺,将所有力量都奉献给大学。这个要求如此坚决,以至于这里似乎还有重要的任务存在,这些任务超越单纯的专业课(Fachunerricht),或者甚至延伸到它后面。
(4)、“技术—工业文明时代自身隐藏着对自己的根基思之甚少的危险,且此一危险与日俱增:诗、艺术和沉思的思物已无法经验自主言说的真理。这些领域已被作贱成支撑文明大工厂运转的空泛材料。他们原本自行宁静流淌着的言说在信息爆炸的驱逐下消失了,失去了他们古已有之的造形力量。
(5)、 凡按其最本己的机制来看本身就是某个显示者的,我们称之为标志(Zeichen)。既然被引入自行隐匿者之中,那么人就是一个标志。
(6)、首先,基于道不可言说的本性,老子认为要不言。他认为一切圣人就是行不言之教。知者不言。言者不知。如果人非要言说的话,那么他也要尽少言说,希言自然。少说是合于事物本性的。人们还要尊重他所说的一切言语。这也就是贵言。
(7)、第二个是历史性的。真理的显示就是它的遮蔽;
(8)、 然而,人却被视为能思想的动物。人有理由被看作这样一个东西。因为人是理性的生物。而理性,即ratio,是在思想中展开自身的。作为理性的生物,只要人愿意,他是必定能思想的。可是,也许人意愿思想,其实却不能思想。说到底,在这种思想意愿中,人意求太多,因而所能太少。
(9)、 兴-趣的意思是:处于事物之下,在事物之中,置身于某个事物的中心并且寓于这个事物。可是,对当今的兴趣来说,重要的只是有趣的东西(dasInteressante)。这个有趣的东西让人见异思迁,过一会儿就对它满不在乎,并用另一个有趣的东西来取而代之,而后者与它所取代的前一个有趣的东西一样也很少与人相干。今天人们常常以为,发现某物是有趣的,就是对它表示了莫大的尊敬。实际上,人们在做这种断定时,早已把这个有趣的东西抛入漠然无殊和索然乏味的境地中了。
(10)、我来把超人教给你们。人类是某种应当被克服的东西。为了克服人类,你们已经做了什么呢?……看哪,我来把超人教给你们!超人乃是大地的意义。让你们的意志说:超人是大地的意义!我恳求你们,我的兄弟们,忠实于大地吧,不要相信那些对你们阔谈超尘世的希望的人!无论他们知不知道,他们都是放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