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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心先生介绍(木心先生出生日期?)
发布时间:2023-11-19 14:53:47 admin 阅读:59
木心先生出生日期?
木心(1927年2月14日—2011年12月21日),中国当代文学大师、画家,在台湾和纽约华人圈被视为深解中国传统文化的精英和传奇人物。出版多部著作。1927年生于浙江桐乡乌镇东栅。本名孙璞,字仰中,号牧心,笔名木心。毕业于上海美术专科学校。1982年定居纽约。2011年12月21日3时逝世于故乡乌镇,享年84岁。中文名木心别名孙璞国籍美国民族汉族出生地浙江桐乡乌镇东栅出生日期1927年(丁卯年)2月14日逝世日期2011年12月21日3时职业画家作家毕业院校上海美术专科学校主要成就文学家画家
木心先生介绍
陈丹青是木心的学生。
真正将木心带到大陆读者面前的,是画家陈丹青。陈丹青是木心的学生。1982年,陈丹青在纽约求学,在地铁上因为朋友介绍而认识木心。1989年,木心在纽约开设“世界文学史”课程,陈丹青听了五年,记了厚厚的五六本笔记。
陈丹青一直觉得,木心的作品好,要介绍给国人。陈丹青将这个想法付诸实施。2006年,木心著作《哥伦比亚的倒影》由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并配有《关于木心》小册子一本。
扩展资料:
对于美术界而言,1980年盛夏,是陈丹青的舆论热季,在研究生毕业画展中.他呈示出七件描绘藏族生活的油画,以其令人信服的真实形象,以其平实含蓄的画意,深深引起同行们的“绘画与生活”的反思。
画展研讨会上,《西藏组画》被誉为“现实主义”的“还原”,而获得普遍肯定时,他却答道:“我并不愿把这些画抬高到“高于生活”的种种“主义”中去。”
陈丹青说自己画的,只是眼前平凡的生活、原原本本的一些男人和女人们。这一席语气谦卑的告白,正是日后国内画坛”生活流”创作最早的宣言。
参考资料来源:百度百科—木心
参考资料来源:百度百科—陈丹青
木心先生将红楼梦的诗词比作什么植物
木心先生说:《红楼梦》中的诗,如水草。取出水,即不好。放在水中,好看。
木心先生的最后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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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与美文的跨界混搭,你有调,我有谱。
木心先生的最后时光
陈丹青
桐乡第一人民医院,全楼簇新。十二楼住院部VIP病区11号房间,是木心的病室。躺在两边有栏杆的床上,先生的左腕插着输液管,间歇醒来,床头被摇起,他侧靠着,和我喃喃说话。他的嗓音原是低沉沙哑,这两年已乏力笑谈,此刻是因我的到来么,他的话反而多了,说一句,停一停,忽然认真看定我:
那你是谁?
“谁”,沪语“啥人”。这一问,比昨天初到时先生的当面不认,尤使我心惊。昨天,十一月十六日黄昏,我与内人从杭州机场赶到桐乡医院,直趋先生床前。没想到他抬脸说出的第一句话是:
“海盗呢!他们走了吗?”
我本能发笑,同时心神纷乱:先生谵妄了!来路上关于对应先生病重的仓促想象,当下失效:现在他也成了我不认识的人。
“打走了!全部打走了!”我们俯向他,高声应答,如骗小孩,同时我迅速镇定自己,预备接手这骤然陌生的经验。他靠靠好,神情将信将疑:“哦,原来这样……”
今天,上午,先生又开始与我絮絮说话,是昔年对谈时的熟悉目光,忽然,“你是谁?”我永难忘记那一瞬。
“我是丹青啊!”我冲他吼叫,因这声叫而发急,另一念同时到位:完了,先生要死了……他微微一愣,神色转而舒缓。我仍不能确定他是否认出。片刻,如他交代自以为要紧的意思时,悠然转用浙沪口音的普通话,平静而清楚地说:
“那好……你转告他们,不要抓我……把一个人单独囚禁,剥夺他的自由,非常痛苦的……”
现在我要试着写出这份记忆:今年,十一月中至十二月下旬,我几度守在木心病榻前,之后,是他的葬礼。谁曾守护亲属挚友走向最后的路,或对人的殒灭的真相,不惊讶,不陌生,但这是我第一次目击垂老的人,病危,衰竭,死。我不想限制篇幅,不愿遗漏种种细节。这是木心以自己的性命的完结,给我上最后一课。
木心讲授世界文学史
“油尽灯枯了,现在想的都是死事”
时间推前:今年十月下旬,先生自返乡六年后第一次住院,本意是医治白内障。陪同入院的是北京李春阳夫妇,近年与木心交谊甚笃,其时正去乌镇看望先生。手术前必须体检,一查,脉搏仅二十余,病名是“房室传导阻滞二度一型”,血压、肺功能也极度反常。院方即下病危通知,迅即转往心脏专科。经救治,各项数据迅速回升,复检趋近正常。先生吵着回家,春阳于是护送他归去乌镇晚晴小筑。那是镇方十年前为木心在故园旧址新建的家。
春阳每日与我通话,报告病情,最后说,先生回家后已能起坐饮食,谈笑如故。为之操劳十余天,春阳夫妇回了北京:那是十一月初的事情。
稍早,九月间,纽约华人建筑师林兵与先生商议木心美术馆事宜,我在侧;更早,七月中,镇方领导陈向宏先生面告美术馆方案年内启动,我也在侧,当天并与向宏陪了先生探看场地。
明显而急骤的衰弱,始于2010年秋,先生虽无触目的病象,但已极度衰老,形销骨立。他瘦伶伶盘踞着他的座椅,默然不动,不再如过去那样悉心打理自己;勉力启唇,出声轻哑,惟目光灵动潮润,如孩子般来回仰看我们。稍有起坐走动,是必须两位侍护的青年,小代,小杨,左右搀扶了。
前年,大前年,先生尚能自己行走,夜饭后必是转回客厅,作状长谈,各人沏一杯绿茶。临窗的英式写字台,靠墙的古董立柜,居中的皮沙发,诗经体《乌镇》的手书条幅,都是从纽约寓所运回。如今是在真的乌镇的故园,我们对坐着,先生一支烟,我一支烟,边旁俩小伙子,江南的粉墙、木梁,暗沉沉,日子还会很长。
彻夜的畅谈早已不复。撑到十一二点,先生抱歉似的说,那么,休息了吧。还乡后,他通常是八九点钟便即歇了。
现在想来好庆幸。去冬,整一年前,2010年十二月,两位纽约电影人在这里为先生拍摄纪录片,为期十天。看那时的照片,先生的面容尚且饱满。今春片花出来了,优质影像,精心的剪辑,他看去简直神气如昔,惟始终戴着棉帽,摄像时有毛毯覆盖双膝,望之如所有福相的老人——近年结识木心的晚辈便是这样地看先生,以为在这岁数,允称朗健,但我明知先生真是衰颓了。我得识木心那年,他才五十六岁,比我现在还年轻。到七十九岁归国,念及我所记得的木心,这些年他已确凿是老迈的人。
“你看,老头子动作慢吞吞慢吞吞,我年轻时总觉得是装出来的!”一次木心又跟我这样地说笑,说时,他才六十几岁,正和我在街上健步走着。“是啊是啊!”我爆笑。如今先生举止愈发迟缓了,我忘了这番话——后来他给写成俳句了——此刻想起他吞声嬉笑到躬下身子的模样,现在他连这含胸痛笑的气力也没有了。
谁不在心中对迟暮的老人略起倦怠么?近年,说实话吧,先生已难得惹我兴致勃然。谈锋,语笑,都还在的,但如所有老人,便是木心,也终于再四说起我早听过的人名、警句、轶谈——三十年代他的母亲如何率领街坊扑灭大火的故事,至少与我说起过六七回——我大笑,或表惊异。先生似乎着即看出我的佯装,随之报以狡黠的,我所经年熟悉的轻笑,与我对视,在对视的一瞬,无声交换了彼此的宽谅——但愿我没会错意吧——稍稍静默后,于是起别的话头。
他不再留我。有时住一夜我便离去。二楼客房,开窗即是西邻的竹梢。前年来时,车近东栅,但见先生满头白发候在宅院大门口,到去年,仅在客厅门帘处站着迎我了,如在冬日,他会当胸抱一枚老式的暖水袋;到今年,先生艰于起立,就坐在沙发上等我进屋趋前,俯身拢他一拢:他日益像个小孩。翌日我要走,便跟随他缓缓行到小门沿,待他颤巍巍立定——周身很轻很轻——给我抱抱过,朝我微微颔首,我就撒开步子走了。
他也不再费心维系我俩勉力合谋的欢谈。如我母亲,他耳背了,羞惭而无辜地看看我——这是他老迈后新的神情——听我扬声对他叫。今年夏秋的两次来,我眼看他半碗汤,勉强几口米饭,就点起烟看我们吞吃,满桌江南菜是本镇沈师傅做的。饭后,七点刚过,先生便轻声而断然地说:“好了,上去睡了。”这在早先从未有过。回京通话,交代琐事一过,他温静地说:“油尽灯枯了。现在想的都是死事。”我沉默,不知该说什么。我久已听惯木心说及死亡:他人的,或自己的。他惟不去医院,也不谈起病与治病。
受寒,胃绞痛,失足跌跤,在纽约他就不给我知道。总要自己熬过去,事后平然说起。2003年那次看望他,他正病中,久谈不支,便回卧室躺下缩着,我进屋看他,他要我走开、回去。我知道木心脾气。如今小代小杨也知道的,说是先生日常梳洗一律关门自理,略有不适、不便,就锁起房门。
陈丹青和木心
他变成满口胡话的老人
年迈而无子女,临老起病是怎样心情?闻知长辈危急的一刻,晚生的心绪又是怎样?木心不是我的父亲。父母倘若病危,我会放下所有事,迅即赶去的。差异便看这一层么?当春阳料理先生入院时,我想,是我赶去的时候了。北京诸事走不开,可以是理由,当春阳说先生回家了,他还好——复检的数据确是好的——我于是坐下。其时正筹划与两位老友的联合展事,日日盯着做一本随展的画册。
时在十一月十五日。十六日下午,我到桐乡。
“海盗在哪里……”他认真地问。完了。先生与我二十九年的剧谈笑说,就此永逝,他变成满口胡话的老人。
新医院都是相似的,洁净而无情——纽约的公立医院大致建于二战前后,管理上佳,设施和面积尚不及这里——十二楼病房多半空置着,若在京沪,想必人满为患。院方早经向宏的关照,十分重视,将先生安置单人病室,我亲见楼下本地乡民求医住院的纷乱。向宏说也可直送上海华东医院,但以能够动用的关系,须得挤在五人一间的病房。现在独间里是两位片刻不离的青年——鬓发乌黑,胡须剃青,他俩在老人身边显得过于年轻——还有一位阿姨。镇方的副总,小付,随时探视,每日准点送来保温的菜肴白粥……故乡能做到的这一切,应是可宽心的。
先生浑然不知,牵连着吊针,仰面喃喃:
我能想象这件事……但我叫不出它的名字……不详……谁可以决定这么做法……有喜剧性,反而伤人心……这是错的……要么,夜里买只鸡我们两个人烧烧吃吃……再买点冬笋……
“文革”囚禁的记忆显然苏醒了。他在想什么?大部分时间先生昏睡。醒来,床头摇起,先生似乎不知他曾睡过,被周围好几只手勉力扶正时,用眼睛找我,继续说话。他好像认得我了。到达翌日我取出本子记录他的胡话,忽然觉得有事可做。待他说得累了,合眼欲睡,我就赶紧画他——他不喜自己的老相,从未允我画——猛抬头,他又睁了眼,目光移动,显然转了什么念头:
……想象那些诗的价值,心里非常开心……再想想,到底不行,还是小孩子……那些诗、短句,是和大家一起玩呀(他的双手缓缓舞动起来,牵连输液管,旋即被护士止住)……基督徒。我们这里后来才知道基督的教导……(忽然他分明哼唱巴哈的旋律,力气不济,止了声,呆呆看我)
谵妄的先生。当我初时目击,惊痛无措,现在我高兴起来:近年那个衰颓缄默的老人,消失了,或者说,在病榻上生动起来,他又是早先与我调笑说话的木心,而且撤除了他的精明的理性,也不再字斟句酌。此后五六天显得漫长而凝滞,那是我繁忙生活中一段孤立的时光。除了夜里回乌镇休息——西栅景区桨声灯影,游人如织——白天一到医院,一进病房,我就满怀兴致接续他时而被痰咳阻碍的倾谈。其间,我很快学会动用床侧那枚启动升降的开关,学会和俩小伙一起迅速更换尿湿的棉裤(木心早与我戏谑过这老来的失禁),或者竖起活动小桌板,哄他喝水、吃饭,目睹人的口唇可以这般无力,以至难以吮入清水。
他变得越来越依顺,听任拔去针头,更换吊瓶,被审慎地扶起、放倒、翻身,或大动干戈弄下床来,嵌进轮椅,到二楼实施定期的检验,然后隆重推送回房——小半因为谵妄,多半是失去了最后的气力,他只剩思绪和言说了,在断续的句子中,某一瞬,他的眼神闪烁如昔,知道说出好的句子,从我的注视,寻求证实。我愈发喜欢这奇怪而珍贵的时刻:不必佯装恭谨,不再担心被拒绝,随时画他,摸他脑袋,间或呵斥他,要他停止拉扯输液的管子。他仰起下巴由小代给他剃须,乖乖配合毛巾的擦拭,总之,他真的变成一个小孩。
木心看到自己19岁元旦画展的照片,泪流满面
“这样下去,我要屈服……”
神奇之事。先生入院前,有人适巧转来在上海意外发现的木心照片,摄于1946年,他才十九岁,斜站着,学生装,戴副白手套,身边站着两位穿长袍的男子。
初次给他看,他完全不能辨认,移开目光。翌日再试,他可怜样地抬眼看我,一脸困扰,又低头看,终于嘟囔道:“噫!……是我呢!神气得很呢!”
猛地,木心扭头恸哭。
我不愿描述这片刻。他头一次当我的面,失声大恸——那么多年,我只记得先生有过两三次微妙的哽咽:说起晋的嵇康与山巨元,说起托尔斯泰的出走,说起他夭折的小姐姐——有谁近半个世纪再没见过自己年轻时的模样吗?先生的所有文稿、照片,都毁失了……转瞬,他展颜微笑,如小孩,一点不羞愧刚才的失态,又看照片,幽幽说起当年的情形:“大家都喜欢我……那是我第一次办个展呢……”之后他再看,再哭,顷刻收泪,无辜而失神地看我们,显然动着什么别的念头,然后仰面睡倒。
另一份礼物是林兵的美术馆设计稿。“一顶桥?”先生讨饶般地看我,知道自己糊涂了。“美术馆!你的美术馆!”我冲他吼。
“哦。风啊,水啊,一顶桥。”
浙东方言便是这样地将“桥”叫做“一顶”。他疯了,我想,等着他恍然沉吟。渐渐地,先生看向天花板,语调平静:
“这可以使人疯狂……这样地倒在床上,死了,真好。”
我不确定他是否终于确认这是他的美术馆:他最后牵记的事。“先生!明年开馆,我轮椅推你去!”我高声骗他,毫不愧疚。我所全神贯注迹近享受的事,是他糊涂了:倘在早先,先生的独断无比挑剔,但七月与设计师面对面,他已放弃了毕生的精明,“去弄吧……弄好了,吓我一跳。”
11号病房。空寂的长廊。可有治愈的希望么?如若不然,先生还有多久?“多久”,难以启齿的词。十九日,木心读者樊小纯请到上海方面三位会诊的中年医师,各事心脏、呼吸、神经科。江南午后阴冷,他们进入病房,轮番诊视,事后分文不肯收取。事毕,与本院大夫聚在面北的大间详细陈述:关键是左肺淤塞,必须动用器械吸取积痰,期间,心脾肾肝出现任何异常,便无可救——多久?大量病例固然可以援引,一说是三个月,一说可能半年。所有词语回避死亡,同时,指向终结。
木心难以闯过今冬。看着他由壮及老,老而弱,弱而衰,我明白这是他最后的时光。只是,还有多久?
有几次,他的目光毫无指望:“回去……送我回家。”但神色不再急切执拗,甚至不很认真,又说起别的胡话。上一回入院,春阳说他吵着回家时仍然清醒,仍有难以违抗的意志。我们从来听从他,此刻我只能看着医师的嘴,怀抱可疑的希望。他们先后沉吟着,熟练而公正地陈述我所不懂的术语。
……地底下有玫瑰色的火焰……在读我的诗……弥赛亚……我说完了……我要跪下去了……不行啦,不行啦……这样下去,我要屈服……
木心在纽约中央公园
“没有纲领,无法生活”
当我蹑手蹑脚离开病房时,已看惯这张床。早经排定的种种事等着我:21日是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的桂林社庆,22日回京布置我们的展览,25日开展,之后连续两天讲座,满目年轻人,其间,浮现垂病的先生和那间病房。每日与小代小杨通话,月底,院方为先生动用了吸痰的气管镜。小手术,几乎无痛,据说先生全程服从,奏效了:我心里泛起轻微而自欺的宽慰,念及还有多久,还会怎样,似也并不格外沉重,但日子就此严肃起来,严肃的核心,是在桐乡。
29日再去桐乡,停留三天,其间我与向宏经历了艰难的故事:先生必须完成后事的嘱托,签署文件。入院前,他的手书遗嘱笔迹颤抖,才几行字,未及写完。现在作难的是:他几时清醒?我不想描述详细的经过,终于,到那一刻,他很乖,被扶起后,凛然危坐,伸出手,签名有如婴儿的笔画,“木”与“心”落在分开的可笑的位置,接着,由人轻握他的手指,沾染印泥——先生从来一笔好字啊,人散了,我失声哭泣,哭着,这才明白自己积久的压抑。
11号病房里外,人多起来:先生唯一的亲属,外甥王韦,与我是同辈的老知青,从北京赶来侍护。江苏的诗人兼画家仲青,沉溺先生诗书,在我十一月下旬离去的翌日,自行赶来,昼夜不离。2006年被镇方派在先生身边的第一位女孩黄帆,去岁辞职回长沙谋事,闻知先生病危,也来了。小代,小杨,轮流值更,隔天会有一夜通宵不眠,明显消瘦了,仍然耿耿忠心。在门口走道匆促握手,我们一个个走向先生床前,有如小小的家族。
陪伴先生度过纽约最后十年的黄秋虹女士,也从美国赶来了,拖着行李箱。我挽她立在床前,忽又不能自抑:纽约老友来了——昔年每去先生借宿的秋虹的独幢宅院,必是远远望见木心等在门首阶前——如今先生浑不知秋虹来到,自顾沉睡着,因气管镜用过,鼻腔横着浅蓝色塑料管,看去如在颓然赌气。
“来……丹青。”29日初进病房那天,先生已然起坐,是我第一次听他如从前那样扬声唤我,轻拍床沿,示意近前,满脸是有如发狠的自嘲的笑,说出他唯一一次完全醒豁的话:
“喔哟……这次是祸闯得大来!”他现出我好久没见的老男人的憨笑:“原来弄成这样子……难为情!难为情!……你坐,你坐。”
这才是我们寻常单刀直入的话语。我用粗口高声夸张我的兴奋,不愿错过这片刻的虚妄。果然,刚才的醒豁瞬时用尽了他的气力——自孩子们告诉他下午我将到来,他便聚集神志,等着我——床头摇落了,他又开始漫长的昏睡……第三天,遗嘱、委托,诸事停妥,他睡去,醒来,显然完全忘了午间的签署,喃喃开腔:
“有没有这种可能?”
什么可能?
“解放军来抓我?”
“瞎说!”我冲他吼。先生舒缓了,静默片刻,悠悠地说:
“红楼梦……大有深意”。
你记得红楼梦吗?
“记得。”他望着天花板。“上帝弄错了……我不是写这种类型。”
你写的是什么类型?
“我是……已经写出来了。”
这是可以抓住的话题。我探头凑近他,如行逼供:“你记得你写过什么!?”
“记得……”
“明天不散步了,哥伦比亚倒影,记不记得?”我狠狠地问。他目光移开,看向东墙,嗓音微颤,趋于尖细:
“……写得好……伟大!”
乌镇落雪了,细如雨丝,缓缓斜飘着,如极轻极轻的旋律的放慢。1994年底,先生独自来到阔别近五十年的故里,来信说桐乡上车时,雨雪霏霏,他混在人堆里偷听久违的乡音。去年纽约人过来拍摄,也是忽然有雪,庭院顷刻素白——“他写雪!写得多好!”先生曾几次极口赞美鲁迅的《在酒楼上》——那天他依从我们,西服礼帽穿穿好,拄着手杖,由我扶他在雪中的花园走了一圈。日后在纽约看那段影像,是我与先生的末一次散步,不到五分钟。
后来小代证实了我的残忍的推测:先生随即昏睡,醒来就忘了他的纲领。若我在侧,他会说下去的。这是十二月一日,我与木心最后一次交谈。几天后他被推进重症病房,开始全时昏迷。
木心纪录片《梦想抵抗现实》海报
芥子园
国画界丹青圣手的摇篮
《芥子园画谱》成书于清代,自此便风行了300余年,毫不夸张地说:它是艺术名家的摇篮,可以快速培养艺术修养。
《芥子园画谱》自出版三百多年以来,不断拓展出新,历来被世人所推崇,为世人学画必修之书。在它的启蒙和熏陶之下,培养和造就了无数的中国画名家。
近现代的一些画坛名家如黄宾虹、齐白石、潘天寿、傅抱石等,都从《芥子园画谱》迈出了画家生涯的第一步。称《芥子园画谱》为启蒙之良师,一点也不过分。
齐白石把《芥子园画谱》当做自己的启蒙老师,他的回忆自述说,借来的书,用松油柴火为灯,一幅一幅的勾影。足足画了半年,把一部《芥子园画谱》,除了残缺的一本以外,都勾影完了,钉成了十六本。
齐白石
《芥子园画谱》施惠画坛300余年,育出代代名家,可谓功德无限。何镛称此书“足以名世,足以寿世”,然也。
然而,300多年前的教材,在瞬息万变的今天,是不是已经过时了?
这个问题,由著名艺术家、现中央美术学院副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徐冰先生来回答再恰当不过了。
徐冰2010年完成的《芥子园山水卷》的灵感,
就是来自于这本古老的教科书。
徐冰认为,这本书是中国绘画的精华与浓缩,最代表中国文化和艺术核心,他说:
《芥子园画谱》就是符号的字典。
它收集了各种各样的典型范式。人分几群,独坐看花式、两人看云式、三人对立式、四人坐饮式:一个人是什么姿势,两个人是什么姿势,小孩问路是什么姿势,都是规定好的。
所以,艺术家只要像背字典一样记住“偏旁部首”、再去拼接组合描绘世界万物。
中国画讲究纸抄纸,不讲究写生,过去都是靠临摹,到清代总结出来,这些拷贝的范本分类、细化,变成一本书。
这就是为什么《芥子园画谱》是集中了中国人艺术的核心方法与态度的一本书。 ”
在康熙年间,《芥子园画传》原版初集就已稀贵如金了,常人难睹其真容。清末时,芥予园旧版已毁废,直至上世纪七十年代《芥子园画传》初集首次在海外被重新发现。
山水卷画论部分《画学浅说》首页,
字大行稀,绝对不用担心看成近视眼。
书中较为系统介绍了中国画的基本技法及绘画、品画的基本技艺。绘画基本技巧介绍科学合理,浅显明了,使初学者易领会、易临摹。
画谱内容丰富,荟萃中国历代著名画家模仿作品,为中国画初学者最宝贵之画谱宝库。故此画谱问世三百多年来,风行于画坛,至今不衰。
对此传世珍宝,我们竭尽全力,重新编辑出版了这本《芥子园画谱》线装彩页版,希图将其精髓尽现于您眼前。
全书主要分为初集、二集、三集三部分,囊括树谱、山石谱、人物屋宇谱、梅兰竹菊谱、花卉草虫翎毛谱之精华内容。除此之外,并附中国画的绘画技法、各名家画论及经典画作于其中,以飨读者。
《芥子园画谱》深入浅出,循循善诱,令人读之如醍醐灌顶,顿开茅塞。
芥子虽小,可纳须弥山。
《芥子园画谱》的影响力犹如这枚小小的种子,携带着能量,飘散在各处,在每一个人心中种下一座须弥山。
《芥子园画谱》是一套世间少有珍藏的艺术品;同时也是零基础学者的入门教科书。不管是拿来欣赏,还是作为绘画入门的书本,大家都应该看看这套书。
《芥子园画谱》手工仿古线装彩页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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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子园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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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木心先生称为"中国第一个以文学水平写史书的人"是谁
被木心先生称为中国第一个以文学水平写史书的人是谁被木心先生称为中国第一个以文学水平写史书的人是司马迁.
木心先生介绍
你好!
沙发
如有疑问,请追问。
陈丹青|我的师尊木心先生
我的师尊木心先生
文|陈丹青
来源|《退步集续编》
本文系2006年1月7日,陈丹青在木心散文集《哥伦比亚的倒影》新书发布会上的讲演辞。
木心先生来路宽阔,但没有师承,秉承内在的意志,但没有同志,他与文学团体和世俗地位绝缘,他曾经长期没有读者,没有知音,没有掌声……这是他所追求的吗?在五十多年来庞大的中国文学群体之外,我看见,这个人自始至终单独守护着、同时从不受制于五四开启的价值、精神与世界观,凭一己之身、一己之才,持续回应并超越五四那代人远未展开的被中断的命题。
——陈丹青
01
1982年,我与木心先生在纽约结识,从此成为他的学生。24年来,我目睹先生持续书写大量散文、小说、诗、杂论;九十年代初,我与其他朋友听取先生开讲《世界文学史》课程,历时长达五年。课程结束后畅谈感想,我说:我可以想象不出国,但无法想象出国之后我不曾结识木心先生。
今天我在这里向诸位介绍先生与他的文学,仍然像二十多年前我初识先生时那样,感到困难。这种困难是:在我们的文学视野中应该怎样看待木心先生?他在五四以来的新文学、乃至更大范围的文化景观中是怎样一种位置?这种位置,对我们,对文学,意味着什么?
八十年代初,新时期文学刚刚萌芽,世界文学刚刚介绍进来,中外经典文学的记忆刚刚开始艰难地恢复,总之,我们刚刚从漫长的文学休克期苏醒过来——今天,中国文学已经换了几乎三代人,出版盛况空前未有;在座的青年朋友们很可能就是学中文出身。所以有理由说:我们已经了解什么是文学,过去五十多年、过去近百年,乃至更古早的经典中国文学,都在被我们广泛阅读、评价、研究,在我们的文学版图上,大大小小的星座经已各得其位。虽然,文学在今日中国的命运是大家持续议论的话题,但大家都会同意,和三十年前相比,我们告别了文学的无知年代。
但在这样一个大背景中,木心先生的名字不在其间。我相信在这几天之前的数十年内,除了可数的大陆作家听说过他,绝大多数文学读者不知道这个名字,更没有阅读过他的书。在中国当代文学的时间表上,木心先生不属于其中任何一个阶段,在空间上,他密集写作与出版的地点不在本土。总之,在他的祖国,他之所以未被淹没,是因为他尚未被认知。
这就是我的叙述的困难:木心先生与我们同在一个时代,但是他出现得太迟了,我应该怎样介绍他?
02
木心先生不是一位“新作家”。他的写作生涯超过六十年,早期作品全部散失,但八十年代再度写作后,台湾为他出版了多达十余种文集。他的部分散文与小说被翻译成英语,成为美国大学文学史课程范本读物,并作为唯一的中国作家,与福克纳、海明威作品编在同一教材中;在哈佛与耶鲁这些名校教授主办的《文学无国界》网站,木心先生拥有许多忠实的读者。
但木心先生也不是所谓“老作家”。大家应该记得,七十年代末迄今,我们目击了被长期遗忘的“老作家”如何在中国陆续“出土”的过程,这份名单包括周作人、徐志摩、沈从文、钱钟书、张爱玲、汪增琪、废名、胡兰成……乃至辜鸿铭、陈寅恪、梁淑溟、钱穆等等。木心先生不属于这份名单。他在海外获得迟来的声誉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而他被大陆读者认识、阅读的过程,今天才刚刚开始。
因此,以我的孤陋寡闻,迄今为止在我们视野所及的中文写作及外语写作的华裔作者中——包括美国的哈金、法国的高行健——我暂时找不出另一位文学家具有像木心先生同样的命运。我这样说,不是在陈述木心先生的重要性,而是唯一性,而这唯一性,即暗示着木心先生的重要性。
敏锐的人士在八十年代开始“发现”这位“文学鲁宾逊”:就我所知,阿城、何立伟、陈子善及巴金先生的女儿最早在大陆传说木心先生;第一位将他的文章逐字逐句全文打入电脑,于新世纪发布在网站上的,是上海作家陈村。他读到《上海赋》,“如遭雷击”,乃为文宣告说:“不告诉读书人木心先生的消息,是我的冷血,是对美好中文的亵渎。”他指出:“企图中文写作的人,早点读到木心,会对自己有个度量。”因为:“木心是中文写作的标高。”
最近几年,网络读者,尤其是年轻一辈开始期待木心先生的登场,上海青年作家尹庆一与王淑瑾夫妇是其中之一。这些读者仅从极有限的转载文字,便意识到他的唯一性与重要性。
现在大家终于能够阅读木心先生的书。但我们仍然有可能遭遇困难。为什么?因为我们几代人已经被深深包围并浸透在我们的阅读经验之中。我不知道大家是否同意:我们经常谈论一件作品,但很少反省自己的阅读——初读木心先生,惊异、赞美者有之,不习惯、不懂得而茫然漠然者也有之。我斗胆以简略的方式陈述这种阅读经验,那就是:当我们打开木心先生的书,很可能不是我们阅读木心,而是他在阅读我们。
03
木心先生在阅读什么呢?阅读我们的“阅读经验。”
什么是我们的“阅读经验”?这是一个复杂的话题。我曾在访谈中说过几句粗暴的、涉嫌冒犯众人(也包括我自己在内)的话,我的意思是说:当代文学家,甚至六七十岁的作者,你看不到他们的语言和汉语传统有什么关系。绝大部分作者一开口,一下笔,全是1949年以后的白话文,1979年以后的文艺腔——如果情形果然如此,那么,这就是我们几代人的书写习惯与阅读经验。
有学者曾经将我们的文化概括为四种传统。
一是由清代上溯先秦的文化大统,二是五四传统,三是延安传统,四是“文化大革命”传统。假如我们承认“阅读习惯”也意味着“传统”的话,那么,我还要加上一个传统,即近二十多年以来的种种话语、文本所形成的阅读习惯——这五项传统的顺序并非平行并置,任由我们选择,而是在近百年来以一项传统逐渐颠覆、吃掉上一项传统的过程。逆向的回归有没有可能呢?这就是近年所谓“国学教育问题”被争论不休的缘故,因为,在抵达所谓“国学”之前,我们先得跨越好几道不可能跨越的“新”传统。
因此,我们可能会承认:古典大统、五四传统,在整整两三代人的知识状况与阅读习惯中,已经失传,很难奏效了;第三项,尤其是第四第五项传统,则全方位的构成了我们的话语、书写、阅读、思维与批评的习惯。
二十多年前,当大家忽然发现中国曾经有过譬如沈从文、张爱玲这样的作家,我们惊异的是什么呢?正是另一种我们所不熟悉的阅读经验。这种被长期中断、遗忘的陌生经验立即征服并动摇了我们的阅读经验——这种征服动摇的过程还得加上八十年代西方新文学带给我们的新经验(譬如昆德拉、博尔赫斯、魔幻现实主义等等)——大家想想看,近三十年来如果我们的写作实践与文学观发生了变化,正是起于阅读经验的变化。
但我立即要申明木心先生的“唯一性”。诸位读了他的书就会发现:将木心先生与以上任何一位曾经被淹没的“老作家”相比拟,都不可比,都不恰当。在他身上没有断层,上述五项传统先后吞噬的问题完全不存在。
我们如果将周氏兄弟定义在五四时代,将沈从文、张爱玲定义在三四十年代,将建国后的著名作家分别归入五六十年代、八十年代或九十年代,然后据此规范他们的文学观、时代性与写作立场,相信不会遭遇太大的异议。可是我们如何定义木心先生的文学归属?
04
木心先生开始写作,是在四五十年代,恢复密集写作,是在八九十年代;横向比较,同时期国内的文学写作无论从哪一面向看,均与他不在一个时间的纬度。
这本散文集的首篇《九月初九》,写在1985年左右,可是在文字上可能会给予我们“五四”的、“老派”的、非常“中国”的错觉,而在域外而回望家国,叹自然而审视历史,在五四时期并没有人取用这样的角度与写法。再看《明天不散步了》和《哥伦比亚的倒影》,用粗俗的话说,则显得异常“洋派”而“现代”,我不知道从五四直到现在,中国的散文可曾出现过类似的篇章?至于《上海赋》,我想,凡是读过的朋友都会承认,不但上海不曾被这样写过,更重要的是,我们遭遇了一种异常丰沛而娴熟、但全然陌生的文体,这堂堂正正的文体好像早就存在,可是谁曾在我们的写作生态中见过同样的文学“物种”?
二十多年前当我初读木心先生的文字,我的错觉就是将他与五四那代人相并置,但随即我就发现,即便是周氏兄弟所建构的文学领域和写作境界,也被木心先生大幅度超越——既矛盾又真实的是,木心先生可能是我们时代唯一一位完整衔接古典汉语传统与五四传统的文学作者,同时,在五四一代以及四十年代作者群中,我们无法找到与木心先生相近似的书写者——此所以我称木心先生是一个大异数,是一位五四文化的“遗腹子”,他与后来的传统的关系,是彼此遗弃的关系。
阿城为此说过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他说:木心先生其实是在为五四文学那代人“背过”。
我猜,这就是为什么今天的读者骤然遭遇木心先生的文学、文字、文句、文体,都会极度好奇:他是谁?怎么会有这样一位作家?我们的困惑犹如发现“文学不明飞行物”:为什么他从来不曾出现在我们的文学视野之中?
台湾旅美文学家郭松棻先生称木心先生是“喜剧家”。他引戴卫·达契斯评价乔依斯的一段话,说“乔依斯的文学事业是要逐步把自己跟生活绝缘,然后达到一个喜剧的境界。”写作者为什么要“与生活绝缘”,可能正是我们集体性阅读经验中的一个盲点。
郭先生称木心散文始终把握着一种“彼岸性”,指出中国的散文通常是此岸写彼岸,而木心先生的文学境界相反,是处处向此岸带来彼岸的消息。他进一步提出木心先生的“第二主体”,即“主体+(主体看客体)”。这“彼岸性”与“主客体”在写作中的关系,是我们集体性阅读经验中的又一个盲点。
此外,郭先生还点到了木心先生的“知性主义”,点到了他在书写中长期把握的“形上生活”,点到了木心的散文美学为什么是因为“生活的退息”,点到了木心散文“对细节的敬意”,指出他是极少数“将读者看得很高很高”的作家——以上这些,是不是我们阅读经验中普遍的盲点?
05
我不想过于理论化地谈论木心先生,这也非他所愿。他曾说:“文学、哲学,一入主义便不可观。”
但阿城正确地指出:阅读木心先生是要有“知识准备”的。当我最初接触先生的文学,面对他开阔渊深、左右逢源的国学与西学根底,痛感自己没有知识,没有准备。
台湾《中国时报》副刊主编杨泽先生在那次座谈会中稍微提到这一层。譬如,他认为在文学气质上,单是“地中海精神脉络”即“都有因缘于木心”,为此他列举了孟德斯鸠、列兹、蒙田、瓦雷里、纪德与兰波。而在先生教授的《世界文学史》课程中,自中国《诗经》、希腊神话一路下来,兼及波斯、印度、日本、东欧、美洲等区域的文学史话,直到二十世纪文学——今日专修文学的年轻人可能接受了较为完整的文学史教育,但我要提醒大家,在木心先生成长的三四十年代,在封锁知识的五六十年代,世界文学的全景观始终是木心先生个人写作的制高点。
但是他说:“知识不必多,盈盈然即可。”因此不要误会木心先生是学问家,这不是尊敬他的好方式。他之出国,不是像五四那代人取西学的“真经”,而是去对照、验证、散步;而“国学”之于他乃是一种教养,他是与先秦以来历代古人的对话者;他于写作所看重的是古人所谓“神、智、器、识”,所以也不要将木心先生误作哲学家:从先秦诸子到希腊哲人,从但丁到尼采,他取中国山水画的散点透视予以观照,而不是学者式的焦点透视,他说,哲学与思想只能作为文学的遥远的背景,推近到纸端,文学会烧焦、冒烟的……此外,散文家、小说家、文学家这些称谓,对于木心先生即便不是误解,也可能不是正解。我记得1994年陪他在英国拜访莎士比亚墓,墓碑上写着“诗人”而不是“剧作家”,先生看见,深以为然。
今天,我一再提醒我的陈述必须保持克制。我只是他的学生,不是一位有资格评价文学的人。当此向大家介绍先生,我实在做不到像他的文字那样精确而恰如其分。我不敢说在座的朋友中没有一位读过先生的文章。人不能单凭一篇文章认识作者,尤其是像木心先生这样丰富、深沉而多变的作者;然而有时一段词语、一句话,就能透射光芒,直指人心,先生正是这样的作家。
前天,当我接到印刷厂送来的第一册木心散文集,翻阅那些我在20多年前就阅读过无数次的散文,再次感到先生是一个无解的谜——他来路宽阔,但没有师承,他秉承内在的意志,但没有同志,他与文学团体和世俗地位绝缘,他曾经长期没有读者,没有知音,没有掌声……这是他所追求的吗?在五十多年来庞大的中国文学群体之外,我看见,这个人自始至终单独守护着、同时从不受制于五四开启的价值、精神与世界观,凭一己之身、一己之才,持续回应并超越五四那代人远未展开的被中断的命题——
譬如白话文如何成熟?譬如传统汉语在当代文学的命运与可能性,譬如中文写作与世界文学的关系,譬如在世态与时代的种种变幻中怎样以文学挽救文学……我们或许会说,几代文学家都在寻索实践同样的命题,但现在有了比较的机缘:一端,是我们历来所见的庞大的中文写作;一端,是木心先生的书。
我们会看见,前者所有的,木心先生那里半点无有,前者所无有的,请在木心先生书中见——我所谓的“有”与“无有”,是指什么呢?
这一层意思,在诸位阅读木心散文集之前,在诸位获得各自的心得——或没有心得——之前,我应该缄默。
我听她这样说,当下大喜:真的文学总算公道的!可是我的阳谋同时也就被点穿,我今天索性说说破:什么阳谋呢?请大家原谅:我写书,我出书,就是妄想建立一点可疑的知名度,借此勾引大家有朝一日来读木心先生的书。
浙江乌镇|木心美术馆
木心语丝
岁月不饶人,我亦未曾绕过岁月。
所谓无底深渊,下去,也是前程万里。
生活的最佳状态,是冷冷清清的风风火火。
看清世界荒谬,是一个智者的基本水准。看清了,不是感到恶心,而是会心一笑。
生命是什么呢?生命是时时刻刻不知如何是好。
没有自我的人,自我感觉都特别良好。
艺术的神圣也许就在于容得下种种曲解误解。
眼看一个个有志青年,熟门熟路地堕落了,许多“个人”加起来,便是“时代”。
当愚人来找你商量事体,你别费精神——他早就定了主意的。
找好书看,就是找一个制高点。
人害怕寂寞,害怕到无耻的程度。换言之,人的某些无耻行径是由于害怕寂寞而做出来的。
从前的人,多认真。认真勾引,认真失身,峰回路转地颓废。
怀疑主义者都是有信仰的人。
记得早先少年时,大家诚诚恳恳,说一句,是一句。清早上火车站,长街黑暗无行人,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从前的锁也好看,钥匙精美有样子,你锁了,人家就懂了。
很多人的失落,是违背了自己少年时的立志。自认为成熟、自认为练达、自认为精明,从前多幼稚,总算看透了、想穿了。于是,我们就此变成自己年少时最憎恶的那种人。
爱,原来是一场自我教育。
木心的作品有哪些?
木心代表作品:《琼美卡随想录》《西班牙三棵树》《温莎墓园日记》《云雀叫了一整天》
木心(1927年2月14日—2011年12月21日),本名孙璞,字仰中,号牧心,笔名木心,中国当代作家、画家,在台湾和纽约华人圈被视为深解中国传统文化的精英和传奇人物。出版多部著作。1927年生于浙江嘉兴市桐乡乌镇东栅。毕业于上海美术专科学校。1982年定居纽约。2011年12月21日3时逝世于故乡乌镇,享年84岁。
2014年2月14日,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推出《温故》第二辑纪念专号,首次发表木心的《海伯伯》(未完成)、《如是我灯(序)》。[1]
2015年11月,由贝聿铭弟子、纽约OLI事务所冈本博、林兵设计督造,文化乌镇股份有限公司出资,巨匠建设集团有限公司施工,全程历时四年的木心美术馆开馆;馆内设计与布展,由OLI设计师法比安主持,为期一年半。全馆建筑坐北朝南,以修长的、高度现代的极简造型,跨越乌镇元宝湖水面,与水中倒影相伴随,成为乌镇西栅一道宁静而清俊的风景线。现任馆长为著名艺术家、作家、文艺评论家陈丹青先生担任。从2016年开始,这一系列特刊易名为《木心研究专号》,向有志于研究木心先生的读者朋友竭诚开放。依循过往的体例,专号共分三辑。
木心作品八种
《木心作品8种(珍藏版)》是文学的礼物,木心粉丝期盼已久的,用一个精心设计的纸盒,收入《哥伦比亚的倒影》《琼美卡随想录》《温莎墓园日记》《即兴判断》《西班牙三棵树》《素履之往》《我纷纷的情欲》《鱼丽之宴》八种图书,这也是木心经典著作的珍藏版。
木心
【单选题】木心先生的故乡是?
乌镇
木心先生出生日期
木心(1927年2月14日—2011年12月21日),中国当代文学大师、画家,在台湾和纽约华人圈被视为深解中国传统文化的精英和传奇人物。出版多部著作。1927年生于浙江桐乡乌镇东栅。本名孙璞,字仰中,号牧心,笔名木心。毕业于上海美术专科学校。1982年定居纽约。2011年12月21日3时逝世于故乡乌镇,享年84岁。中文名木心别名孙璞国籍美国民族汉族出生地浙江桐乡乌镇东栅出生日期1927年(丁卯年)2月14日逝世日期2011年12月21日3时职业画家作家毕业院校上海美术专科学校主要成就文学家画家